他猛地剎住話頭,意識到在長輩面前爆粗口不合適。
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但看向父親的眼神充滿了心疼和不平。
余謀友看著侄子瞬間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眼。
心中涌起復(fù)雜情緒,“建平,等你傷好點,帶上家人,隨我回城吧。余家,才是你真正的歸處。你的傷勢,”
他目光掃過俞建平背上的繃帶,“在鹿城能得到更好的治療,我會安排最好的醫(yī)療資源,務(wù)必讓你徹底康復(fù)。”
鹿城?
余家?
這兩個詞在俞建平心中激起漣漪,但更多的是巨大的陌生感和對未知的恐懼。
他從小到大生長在村里,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城鎮(zhèn)。
鹿城他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
據(jù)說那是一個和他們這完全不同的世界。
是天堂與泥潭的區(qū)別。
自己這樣的人去了那里真能適應(yīng)嗎?
會不會做出什么事給余家和父母抹黑?
俞建平猶豫了,聲音干澀:“我。。。。。。我和人簽了合同。。。。。。山上那幾畝藥草。。。。。。侍弄到一半。。。。。。不能撂荒。。。。。?!?
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熟悉世界的錨點。
離開這里,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家”?
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余智偉急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說清楚該賠償?shù)奈覀儊碣r償,他們一定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