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明赫眼睫垂下,雙手握拳。
為何目睹這般模樣的她,他竟然會心疼?
在西北,她是沈家獨(dú)寵長大的大小姐,自幼沐浴在父母無盡的寵愛之中。
是一顆璀璨的明珠,耀眼而奪目。
初至乾京,初遇那日,她的眼眸中滿是對未來夫君的憧憬與期許。
光芒明亮而純粹。
失憶之后的她,也一度以為自已擁有了期許的一切。
但是現(xiàn)在。
權(quán)明赫親手將她所有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一一擊碎。
如今,她這般為了封墨珩傷心難過、痛不欲生的模樣,分明是他此前想要見到的。
他心中因她而起的怒火消散,可卻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意。
如果不是封墨珩,她怎么會忘記他?
如果不是封墨珩騙了她,她怎么會愛上封墨珩?
又怎會陷入現(xiàn)在這樣傷心絕望的境地?
都是封墨珩的錯!
權(quán)明赫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封墨珩是因?yàn)橹行M在月圓之夜會毫無意識和身體中有母蠱的女子交合。
他也不愿承認(rèn)。
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都是自已精心謀劃、刻意為之的結(jié)果。
所以他將所有的怒火都放到了封墨珩身上。
該死的是他!
權(quán)明赫緩緩蹲下身子。
半跪在沈毓靈的身前。
他伸出手指,拂去她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淚水。
可冰冷的眼淚卻仿佛是滾燙的沸水,燙得他有些疼。
甚至嗓子干澀,有些說不出話來。
權(quán)明赫凝視著她,目光深邃而復(fù)雜。
此刻絕望無助的沈毓靈,就是一株只能依附他的菟絲花。
這就是他想要的。
不是嗎?
權(quán)明赫想得到的,沒有得不到的。
他狠了狠心。
低語:“朕說過,你以后的夫君唯有朕。”
他將所有人都視作棋子,世間眾人不過是他江山棋局之上的棋子。
受他操控,任他擺布。
但是她,目前是他最喜歡的一枚。
是拿在手中被溫潤細(xì)膩的質(zhì)感吸引到不忍落下的那枚。
是目前為止都不知道應(yīng)該放在哪里才能成就最精妙無雙的棋局的那枚。
權(quán)明赫繼續(xù)道:“忘了他。”
他的神情溫柔了不少,撫上她臉頰的動作也輕柔至極。
沈毓靈雙眸泛紅,晶瑩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珠串,從她漂亮的狐貍眼中汩汩涌出。
沿著粉嫩的臉頰蜿蜒滾落,淚痕交錯。
楚楚可憐之態(tài)盡顯。
心亂如麻,悲戚萬分下。
她撲向權(quán)明赫。
而權(quán)明赫似早有預(yù)料,適時地張開手,將她接入懷中。
輕輕一用力,便將人抱了起來。
沈毓靈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雙腿也下意識地盤于他的腰間。
她依附于他,仿若真把他視作了世間最后的救命稻草。
卻不知道也許自已并非是找到了一個避風(fēng)港灣,而是從一個狼窩,踏入了另一個更為兇險的虎穴。
此時,隔壁房間的動靜愈發(fā)激烈。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不斷沖擊著沈毓靈的耳膜。
她面露痛苦,雙手捂住耳朵。
帶著幾分無助與哀求:“我不想聽?!?
權(quán)明赫帶著她走到圓桌之畔,將她置于其上。
她的雙腿自然而然地分開。
權(quán)明赫凝視著她。
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吐出:“朕幫你。”
他握住沈毓靈的雙手,緩緩放下,順勢將其按在桌子上。
身軀前傾,傾身而上。
頭微微低下,精準(zhǔn)地銜住她的嘴唇。
舌尖輕輕一頂,便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而后長驅(qū)直入。
在她的口中肆意縱橫卷掃。
沈毓靈只覺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離,嬌軀綿軟無力。
耳邊唯有似有若無、曖昧難明的吞咽聲在嗡嗡作響。
她撐在身后用以支撐身體的雙手漸漸難以承受身體的重量。
“不......”
權(quán)明赫松開了她。
他濃密眼睫下。
一雙深邃黑瞳猶如深邃的夜空,其中滿是濃烈得幾欲噴薄而出的攻擊性與熾熱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