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次一同出門賞花時一樣,沈毓靈到郡王府大門的時候,封墨珩與柳靜儀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著了。
這次,柳靜儀與封墨珩之間的舉止更親密了些。
就連身上所穿的衣裳,都是款式極為相近的。
遠(yuǎn)遠(yuǎn)望去,倒真像是一對璧人。
柳靜儀前幾日生病,使了一通苦肉計(jì)。
封墨珩心下憐惜,便將她放了出來,允她一同出門游玩。
沈毓靈過來的時候,封墨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牽著柳靜儀的手想要縮回來,但又覺不妥。
神情微微不自在。
上次賞花出游,他不在乎沈毓靈的感受。
可如今的他已經(jīng)對沈毓靈說了很多次喜歡,說了很多次她是他的妻子。
自已卻牽著別的女子。
甚至還和別的女子穿著差不多款式的衣裳。
毓靈心里會怎么想?
會像靜儀一樣吃醋?
沈毓靈走近他們。
眼神在他們的衣裳和牽著的手上掃了下。
垂下睫毛,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落。
封墨珩蹙了下眉。
抿直唇,越發(fā)不自在了,甚至想要甩開柳靜儀的手。
柳靜儀卻心中得意。
沈毓靈,既然你已經(jīng)是封墨珩生命中的后來者,那就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吧。
先來后到,我只是想要做這個世界的女主。
三人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下漫步去長街。
此次出門,沈毓靈明顯感覺到封墨珩帶的護(hù)衛(wèi)增多了不少。
周圍都是身著便裝的護(hù)衛(wèi),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左右兩側(cè),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上次懸崖遭刺殺后,封墨珩便愈發(fā)謹(jǐn)慎起來,對自身的防護(hù)也變得更加堅(jiān)固嚴(yán)密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最熱鬧的長街。
明月高懸于天幕,灑下清冷光輝。
乾京一年一度的花燈節(jié),熱鬧非凡。
一盞盞花燈,或高懸于樓閣的飛檐之下,隨風(fēng)輕輕晃動,似要與明月爭輝,或被行人提于手中,隨著人們的腳步移動,宛如流動的星河。
燈的樣式繁多至極,有制作精巧的玉兔逐月燈,也有透著威嚴(yán)之氣的麒麟踏云燈。
微風(fēng)輕拂,花燈搖曳,光影交錯,如夢如幻。
封墨珩和柳靜儀一直牽著手。
款式相同的衣裳在花燈的映照下更顯和諧,瞧著才真像是一對夫妻的模樣。
沈毓靈在一旁,倒像是個多余的人。
封墨珩與柳靜儀并肩走著,二人舉止親昵。
是情意綿綿的模樣。
“墨珩,你看這個花燈,好漂亮呀,給我買一個吧,等會兒咱們?nèi)ズ叿艧艉貌缓???
柳靜儀輕輕晃著封墨珩的手臂,撒嬌般地說道。
“好?!?
封墨珩寵溺地應(yīng)了一聲,便依去買了那花燈來。
柳靜儀拿到花燈后,歡喜地瞧了瞧,隨后便遞給身旁的小廝拿著。
她似是不經(jīng)意間突然瞧見了一旁落單的沈毓靈。
“墨珩,也給姐姐買一個吧,我看那個海棠花樣式的就很不錯呢?!?
柳靜儀抬手指著一個制作極為精致的花燈。
封墨珩聽聞,便轉(zhuǎn)頭看向沈毓靈。
“你喜歡那個嗎?”
沈毓靈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夫君,娘親曾經(jīng)在乾京長大,也甚是喜歡花燈?!?
“后來每年都是爹爹親手做了花燈送給娘親。”
“因?yàn)槟镉H說過,即便外面賣的花燈再精致,也比不上愛人親手所做的心意。所以,我對別人做的花燈不感興趣。”
柳靜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悅。
封墨珩卻將沈毓靈這番話聽進(jìn)了心里。
見她是真的不喜歡,便也不再多勸。
柳靜儀自是不愿封墨珩的注意力過多地放在沈毓靈身上,便又牽起封墨珩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去。
可封墨珩走著走著,還是會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沈毓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