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奇了怪了?!比钚弈珱鰶龅恼Z氣將他的思緒拉回,“人在你屋里找到,你不知道,誰知道?”
瞬間,洛京臣渾身汗毛倒豎。
“二表弟……是你!”
“當然是我呀,表哥是受了什么刺激,連我都險些認不得?”阮修墨無奈搖了搖頭,順勢從身上摸出一塊沉甸甸的銀錠。
“表哥拿著吧,回頭請個大夫好好治治,姨父不在,你就是臨安伯府的頂梁柱,可千萬要愛惜自個兒的身體?!?
“你!”他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讓洛京臣的拳頭緊了又緊,就差沒砸在他那張俊逸的臉上。
“來人,將洛京臣綁起來!”程昱已經(jīng)沒了耐心。
被幾名衙役扣住,洛京臣頓時急了,“大人,此事與我無關(guān),你就算要抓,也該抓竇氏!”
“婉藍雖說是竇氏的貼身婢女,但她也是臨安伯府的人,而且,竇氏十日之前就已經(jīng)搬回威遠侯府,如今,毒藥琉璃砂在你的院子里搜到,冒名送方子的又是你屋里的婢女,當然該抓你!”
洛京臣臉色大變,厲聲高喝,“程昱!你這分明是因為采花賊的事,以權(quán)謀私蓄意報復(fù)!”
此事明顯就是阮修墨設(shè)局栽贓!
可他到底是怎么拿到那瓶琉璃砂的?
難道,當時阮修墨就藏在威遠侯府?!
程昱冷哼,“本官是京兆府,有人報案,本官依律斷案,洛大人若不服,大可到皇上面前告狀,本官等著你!”
就在這時,公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靴履聲。
眾人抬眼一看,一群身穿鎧甲的御林軍持槍沖進府衙,瞬間圍住了京兆府。
為首之人身著湛色錦袍,腰佩白玉,面容溫雅俊朗,渾身上下都透著世家子弟的清雋矜貴。
程昱瞇了瞇眼看著來人,“夜統(tǒng)領(lǐng)大駕光臨,是宮里有指示?”
“我奉皇上之命,急召洛家大小姐入宮?!?
室內(nèi)風(fēng)暖,漫過人群,夜湛拱手,唇邊一抹淡淡微笑,倜儻風(fēng)流令人心曠神怡。
“請問,哪位是洛大小姐?”
溫和的聲音叫桃夭心中一滯,退了半步,低頭回答,“臣女洛桃夭?!?
夜湛一入公堂,桃夭的視線便一直停留在那張臉上。
他與夜澈雖有五成相像,可是站在那里,氣度卻全然不同。
公子如玉世無雙。
今日一見,方知外人對于夜湛的傳聞毫不夸張。
“什么事需要動用御林軍來請?”阮修墨側(cè)步擋在桃夭身前,壓低聲音,“敢問夜統(tǒng)領(lǐng),可是宮里出事了?”
既然宮外有百姓因為清歡齋的香起了疹子,那宮里呢?
夜湛面上雖然笑容不改,眼里卻閃過詫異。
似沒想到傳聞中的紈绔公子,竟是這般敏銳。
桃夭也從阮修墨身后走了出來,福身道,“皇上宣我入宮,是因為清歡齋的香嗎?”
夜湛乍然對上女子犀利的眸子,愣了下,倒是沒再粉飾太平。
他鄭重頷首,“聽說,是柔貞公主昨夜起了疹子,又高燒不退,皇上擔心得很。”
聞,公堂上幾人神色各異。
桃夭和阮修墨心里皆是沉了沉。
唯獨洛京臣,唇角拉平,極力壓抑著得意。
沒想到,曇兒竟能想出這種方法替自己解圍,真是委屈她了。
夜湛似才看見他,朝他拱手,“柔貞公主病中一直喊著要見臨安伯府的人,皇上已經(jīng)派人去請臨安伯夫人了,既然洛大人也在,就隨我一同入宮吧?”
洛京臣當即甩開兩個押著他的衙役,“多謝夜統(tǒng)領(lǐng),臣愿即刻入宮,為公主盡一份綿薄之力?!?
夜湛開了口,程昱自然不會再這個節(jié)骨眼多說什么。
一行人在御林軍的護持下浩浩蕩蕩離開了京兆府。
阮修墨臨走前,甩了一張藥方給告狀的苦主,“這是國公府府醫(yī)所開,對琉璃砂的毒有奇效,你們愛信不信?!?
眾人見程昱和衙役們臉色凝重,不用猜也知道,這事鬧大了。
幾名告狀的苦主相視一眼,拿了藥方正欲退走,卻被衙役們攔住去路。
“差爺,這案子今日是斷不了的,我們還得趕緊回去養(yǎng)病……”
衙役面無表情道,“程大人說了,此案涉及公主,事關(guān)重大,爾等既然是苦主,就一起到宮門外等消息吧?!?
突然,一名紫衣女子抽走他手上的配方,“藥我婢女去抓,熬好后送到宮外給各位,請各位放心。”
“這,這不是……洛少夫人嗎?”有人認出了竇冰漪。
原來,洛少夫人一直在京兆府,可她為何不現(xiàn)身辯駁?
其中那名抱著孩子的婦人見到她,卻連連后退,“我的孩子沒了,還得回家打扮打扮才好入棺……”
“這位夫人且慢?!?
這時,公堂內(nèi)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竇冰漪一眼便看見她。
那婦人一急,抱著孩子就想跑。
“快,攔住她!”
幾名衙役齊齊堵住她的去路,竇冰漪臉色有些蒼白,腳步也虛浮無力,卻急急上前一把抓住她懷中的襁褓。
看見孩子的瞬間,她整個人狠狠一顫,臉上血色盡褪。
下一瞬,她眸色驟厲,“紅袖,把她給我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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