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昏迷中,寧景的心底亦有一份清醒。只可惜,久盼著的太虛九像,卻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
這東西,仿佛需要一個該死的契機,才會讓自己進入到里頭。
寧景索性不想了,迷迷糊糊的恍惚中。他只覺得自個,似乎被人綁了起來,掛在一根木杈子上,翻來覆去地烤著。
晃得他腦袋發(fā)暈。
他艱難撐開眼皮。一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班象碩大的腦袋。什么捆起來燒烤,分明是班象不斷在推著他的身子。
“大兄……寧大兄!”
“無事……”寧景仰起頭,艱難呼了一口氣。再看向周圍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躺在一個氈帳包里。
在旁邊,早醒過來的黃植,正在用一口舊罐煮著湯藥。
“咦,你醒了?”黃植停下動作,難得露出笑容。
“這幾日,你家這弟弟,可差點沒把我逼死。既然醒了,便趁熱喝了……我不大懂煉丹之道,但一些玄黃術,還是略懂一二的。我看了你的身子,以為是氣海干涸,哪料到是氣海過盛,但經(jīng)脈受堵不開,使得靈氣無法灌入全身?!?
寧景苦笑。
太虛海內的靈氣,固然是源源不絕,但還是那句話,身子卻是凡軀,有時候根本運轉不動。
“對了,這是何處?”
“幾個打狼人的休憩地。我問了他們,往前走不多遠,便到了南境的范圍。”
“南境?”寧景臉色大喜。昭國與落坡縣,便是在南境的一個小角上。
“寧景,你知不知你家這弟弟……有多厲害?”
“怎說了?”
黃植看著班象,眼睛里滿是拜服。
“我后來發(fā)現(xiàn),那一大片莽莽的荒漠,是無法御動太多的身上靈氣。”
寧景聽著一驚。怪不得,他會一下子昏迷過去。那只能說,這是那位元修故意留下的殺局了。
“按著正常的道理,你我也該和那些先人一樣,出了古陣,被困死在沙漠大丘里的。但你家這弟弟,是天生怪人,又不用靈氣相和。先背著你我走了五六日,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無路可尋……便連著打穿了擋路的巖山大石,才算走了出去。”
“你家這弟弟,身上雖并沒有氣機,也不是修仙之人。奇怪的是,那股身子上的氣力,估計連巨獸也能打死?!?
“自然?!睂幘靶Φ馈2煌魉M盡心思,將班象從藏日島帶了出來。
“寧大兄,你無事吧?”
“無事,等入了城,哥哥請你吃最好的燒肉?!?
聽得有吃食,班象迅速歡呼起來。
“黃老,那些打狼人呢?”
“應該不回了,你也知,普通人見著你我這些修士,多少都是有些害怕的?!币贿呎f著,黃植一邊端來藥湯。
寧景并沒有矯情,道謝后接過,然后一飲而盡。講句難聽的,這幾日的時間,都是黃植在幫他熬煮煎藥,若是要害他,他早就死了。
“寧景道友,此番得你兄弟二人相助,黃某謝了?!贝藭r的黃植,神態(tài)間再無敵對之意。生死一場同行,兩人也隱約多了某種友誼。
“黃老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