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處,是腹下忽然有了感應(yīng)。只覺得一股莫名狀的東西,正不斷聚到腹下,然后游走全身。
隱有刺痛之感,卻在片刻后舒服無比。便如那一次,他在大王村的后山,和蘇木浸在那一汪小靈池里。
這是?
側(cè)下頭,在黑暗中,寧景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彌漫煙氣。仿佛整個人要灼燒起來一般,卻又被靈池的濕寒壓了下去。
他握了握拳頭,指節(jié)“啪啪”作響,力氣似無盡無窮。
忍住喜色,他加快游動的動作,終于在片刻之后,隱約可見一絲的光亮,從側(cè)方透露而來。
……
“他必死!他必死無疑!”靈池邊上,李正顯得有些破防。日恨夜恨的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卻又被他逃了。
“諸君,我等便在池面等著,又無辟水珠,他終究要冒頭出來。等我抓著了他,諸君且看,我要將他的人皮子剝了,再撒上鹽湯,我要活活把他燙死!”
不同于李正的破防,負(fù)手而立的黑袍執(zhí)事,此時眉宇間滿是愁容。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座靈池并非是死水,而是內(nèi)通地河……最關(guān)鍵的,還內(nèi)通到那座老祖閉關(guān)的洞府。
“長老,靈池的水在降!”這時,一個弟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得大聲開口。
便似池中有什么龐然大物,正鯨吞著靈韻之氣,使池水驟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想不通一個村人跳入靈池后,為何會發(fā)生這般的異像。
“長老,靈池水還在降!”
“住口……廢物!”黑袍執(zhí)事顫了顫身子,回頭環(huán)顧左右弟子,伸手一掀,便將其中一人掀到了遠(yuǎn)處。
同樣怒不可遏的角犬見狀,一下子飛奔出去,將那位弟子當(dāng)眾咬死。
四周圍噤若寒蟬,連著李正也急忙收了聲音,迅速退到人群之后。
山門守備被打亂,難怪那小東西能尋到機會。黑袍執(zhí)事閉了閉眼睛,他只希望老祖閉關(guān)之事,在這種時候不要節(jié)外生枝。
“周動?!背了剂朔谂勰曢_口。
不多久,一個正冠弟子走了出來。在韋茹斷臂重傷,門中第一弟子,已然是面前的這位周動,雖只有筑基初境,但術(shù)法詭異,能殺人于無形。
“你親自帶人下山。若我沒有猜錯,這次在山下襲殺弟子的,必然是陳派那邊的人。我會在斬首峰設(shè)伏,你將其引過來,我火水宗定要圍殺這些人?!?
“長老,那這邊……”周動指了指靈池,那村人還藏在靈池中,讓人如鯁在喉。
“派弟子守住池面,在里在外,他同樣都是個死。只是老祖……這一次真要生氣了?!?
眾人聽得似懂非懂,只得紛紛點頭。
“李道友,這次同去否?”黑袍轉(zhuǎn)頭。
人群最后的李正,滿臉都是怒色,再無猶豫,似打算一條道走到黑,冷冷點下了頭。
該死,那時候在酒樓外,我就不該理他們的。
該死的!
……
靈池深處,循著微不足道的一絲光亮。寧景憋得臉色漲紅,約莫用盡最后一口力氣,他才在光亮中探出了頭,舒服地大口呼吸起來。
他爬上了岸,忍住周身的劇痛,剛要環(huán)顧一番。
卻在這時,眼角的余光之下,離著不到幾丈遠(yuǎn)的地方,他隱約見著一道瘦弱的人影,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如同石雕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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