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七八個弟子,負(fù)著劍聚攏,也面帶不解之色。
這都多久年月了,還真有人敢攻上火水宗的山門?
唯有那頭角犬,在靈獸園里被驚醒,似乎嗅到了什么氣味,忽然變得極其暴躁起來。
“有人攻山?”
天空上,幾個長老紛紛掠了過來。為首的黑袍執(zhí)事,在看著巨響的方向后,莫名的臉色大變。
弟子肝的事情,都是他暗中操辦,對外只說是老祖喜食之物。天梯之上,摔死的是村人,但守祭的弟子,同樣每日都會死上一二人。當(dāng)然,他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等老祖出關(guān),便說那些弟子資質(zhì)卓絕,已經(jīng)被仙穹之上的真仙接走。
“長老,不好了,有人攻山!”
“莫不是陳派那些后生?”
黑袍長老不答,身子莫名顫了一下,迅速往前掠飛。只掠到盡頭,停在一株老樹之上,他怔了怔,一下子失聲大哭。
在塵煙散去之后,那是一大團(tuán)的肉球,從洞府暗門沖了出來。
“老祖……老祖啊!”
……
飛身掠動,寧景咬著牙,不斷繞前迂后。
如他所想,那位走火入魔的老怪物,再無腦海清明,只知循著人影,不斷瘋狂滾動。
“弟子肝?長登,我弟子肝呢!”
黑袍執(zhí)事恢復(fù)正色,掠到肉球之前,想要說個一二。卻不料被一股怪力扇飛,撞暈在一座燈柱臺下。
其余弟子遠(yuǎn)遠(yuǎn)見著,并未認(rèn)出自家老祖,只以為黑袍執(zhí)事受擊,紛紛拔了劍怒躍而來。
怪風(fēng)之下,一雙枯瘦的手,各抓一人,便拖到肉球下吃嚼起來。不多久,兩具被叼了心肝的弟子尸體,被遠(yuǎn)遠(yuǎn)擲飛出去。
角犬怒吼連天,落到肉球面前,并未出手,而是緊緊護(hù)在肉球左右。
“怎么回事……那是我派的護(hù)宗獸,怎會去幫攻山的外人?”
四面八方,百余的弟子紛紛圍了過來。余下的幾個長老皆是面色發(fā)白,死盯著下方的怪物。
火水宗的山門,延存數(shù)百年,莫不是今日要遭到大劫?
……
沒有理會山門里的廝殺,趁著時機(jī),寧景迅速又跑回了溪洞。外頭都是火水宗的弟子,要想逃出火水宗,現(xiàn)在并非是良機(jī)。
只是他沒想到,此時一道人影,正瘋狂地追在后面。
“寧景,寧景?我來幫你們村子了?!崩钫罩绖?,滿臉都是殺意。
“我說了,我仁義劍游走天下,幫助過許多人。你瞧著隔壁的許多縣子,好多的人都為了我立了功德祠?!?
“寧景啊,你個小崽子,一只小螻蟻,人家火水宗來殺你,你逞個什么能,短壽的挖山奴,不如早死早投胎!”
“鹽湯,我說了我身上一直帶著鹽湯,我要抓了你,剝了你的皮子,倒上一葫蘆的鹽湯,把你活活給燙死!”
……
躲在一座溪巖之后,寧景難得喘了口大氣。
他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悲哀。這般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若無靈池際遇,他這般的挖山奴,早已經(jīng)被修仙人欺壓至死。
但命運(yùn),從來是逆轉(zhuǎn)為王。
垂下頭,寧景盯著自己的雙手,目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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