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他恍惚之時,一本功法書忽然蕩開漣漪,不多久,在功法書下,有一尾全身燃火的怪魚,正沖著他吐起了火沫。
寧景驚了驚,急忙從旁尋來一根無主的魚竿,咬著牙又剮了一角指頭肉,鉤作了魚餌。
也就是說,這汪熔巖海里,是能將寶物釣得上來。
釣魚佬的春天?
只可惜,指頭肉被一條火魚一下子吃掉,又狡猾地甩尾游走。皺了皺眉,寧景剛想再剮一角指肉,卻驀的冷靜下來。
空不空軍另外說,他似是進(jìn)入了無盡的貪欲中。
起了身,寧景面色蒼白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視線的前方,那密密麻麻擁堵不堪的枯尸,這些先人修士,或許因為這樣的貪欲與執(zhí)念,永遠(yuǎn)地留在了這里。
不對……若只是這些寶物,應(yīng)當(dāng)會有人能守住本心,迷途知返。
難道說這熔巖海里,還有什么能讓修士瘋狂的存在么。
而且,后面陳襲春這些人,也一樣會趕來這里,恐怕這滿目的枯尸,還要再添上幾排。
……
呼,呼。
走下石梯,推開壁門。
陳襲春再睜眼時,整個人渾身顫抖。在他的面前,都是族人的奔走和哭聲。他的父親渾身是血,被人扶著癱在山門的角落里。
“襲春,襲春。”
陳襲春雙目發(fā)紅,走過去握住了父親的手。
“襲春,好好修煉,以后壯大本派,幫為父報仇。這是為父珍藏的功法,你以后要勤學(xué)苦練?!?
功法遞來,卻只是一本手抄。只等他拿在手里,又忽然變成了《大丹經(jīng)》。
他哭著抬起頭。
數(shù)不清的仇人,忽然出現(xiàn)在山門里,見人便殺,一個個的宗族子弟死在刀劍之下。他小時最好的玩伴陳崇,也被人一劍削飛了頭顱。
陳襲春痛苦抱著頭,將《大丹經(jīng)》丟到遠(yuǎn)處。
“襲春,你練不練!”
“襲春,只有入了金丹境,你才能坐鎮(zhèn)本派,陳派也才能壯大啊!”
“少宗主,請保護(hù)我們!”
陳襲春久久閉目,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黑市的崔姓野修,還有火水宗的老祖,以及那些聯(lián)盟的宗派弟子,都面露殺氣,都朝著他圍攏過來。
喉頭劇烈滾動,身體深處如同有根細(xì)線忽然崩斷,陳襲春瞬間仰頭怒吼,重新抓起了《大丹經(jīng)》。
……
物景變換。
一個腹部臃腫的人影,駝著身子背著劍,扭曲地站在了熔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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