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道理,但凡入了修仙的,都不會看上俗世女子,只會相嫌。于是那些入了煉氣境的侶女,便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寧景特意多繞了幾步,詢問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一夜雙修,居然要花費(fèi)半株的上品靈草,他罵了幾聲娘轉(zhuǎn)身離開。
也怪不得,蘇木會念念不忘這座鄲州城了。
“黃爹,那些人跪著在作甚?”
三人繼續(xù)前行,不多久,又看到一大片的空地上,十幾個跪著的少年,正垂著頭渾身哆嗦。
只等走近,一股怪異的藥香氣便撲鼻而來。
“是丹奴。”黃植聲音復(fù)雜。
“自小便被送入宗門里,只學(xué)習(xí)煉丹之事。若是運(yùn)氣不好,丹師煉出了壞丹后,便會選一人祭爐,直接扔到丹爐里。這些人……估計是年歲大了,失了童靈之氣,丹師便棄掉了。長年累月,身子遭丹火反噬,估摸著以后連農(nóng)鋤也揮不動了?!?
寧景聽得沉默。不管是大王村的挖山奴,千島城的采珠奴,抑或是這些侶女和丹奴,都不過是宗門世道之下,受盡苦難的普通人。
很快,十幾丹奴便被野修們分開買走。
“寧大兄,他們好生可憐?!?
寧景點(diǎn)頭,重新恢復(fù)冷靜的神色。不想被宗門世道壓迫,他只能繼續(xù)一步一步,不斷登上頂峰。
“快到南門了,城口附近應(yīng)當(dāng)會有馬市?!?
并不打算逗留,三人離著城南越來越近,卻在這時,又聽到了前方一陣哄鬧之聲。在其中,有不少的野修和宗門弟子,都急急往前走去。
黃植剛抬頭,便驚得臉色發(fā)白。在旁的寧景,亦是滿臉的凝重。
那是幾個從東方而來的宗門修士,穿著仙氣無比的金縷道袍,約莫有三四人,齊齊踏在一柄道劍之上。
“御劍術(shù)……至少是元嬰境的人。”黃植聲音驚恐。
寧景看得沉默。他沒有蠢到發(fā)問“為什么不一人一劍”,這大道上的元嬰境,便如鳳毛麟角。
這三四人中,或只有其中一人,入了元嬰,然后驅(qū)使御劍,與師兄弟共乘。
“寧景道友,便是劍上的第一人……她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家。”
這一句,終于讓寧景眼神微動。
御劍之上,正如黃植所,站著的第一人分明還是個姑娘,雖辨不出模樣,但傲冷的姿態(tài),以及后背上那柄透光的古樸長劍,都明了此人的不凡。
“青鴻仙子,小修林晚長,承蒙仙子不棄,你我明日便結(jié)為道侶,共赴仙山——哈哈哈?!?
“青鴻仙子,我有寶物敬獻(xiàn),可否看我一眼?”
“青鴻青鴻,大道最紅——”
……
“死舔狗?!睂幘鞍盗R了一句。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宗門子弟,還是洞府小野修,都對著天空上御劍的仙子姑娘,紛紛開啟了模式。
“諸位聽我一,莫要再騷擾我的道侶。青鴻仙子,可記得去年紫竹林,你與我林晚長共歡一夜——”
咔。
聲音戛然而止,在寧景幾步之外,那個叫林晚長的筑基野修,瞬間人頭落地。血色迸濺,四周圍的聲音,一下子噤若寒蟬。
天空的御劍中,那位青鴻仙子側(cè)了側(cè)頭,面無表情。
寧景拉著班象和黃植,冷靜地不斷退后。慶幸的是,那位青鴻仙子的御劍,終于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唯有小野修的尸體,孤零零地留在長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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