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鹿一夜白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此刻只能龜縮在宮墻之內(nèi),做著最后的困獸斗。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
如果天都軍和城衛(wèi)軍沒有被分化,鐵板一塊的話,在王都,東方鹿完全可以與龍照風斗個旗鼓相當。
只可惜,龍照風布局多年,連天都軍和城衛(wèi)軍都被他成功滲透。
這么一來,原本僵持的戰(zhàn)局,變成了一邊倒的攻防戰(zhàn)。
東方鹿心中苦澀,他比誰都清楚,被圍困王宮之內(nèi),只能是做困獸斗,撐不了多久的。
除非,老祖提前出關,力挽狂瀾。
“勾玉?!睎|方鹿眼睛通紅,“朕錯了,錯的厲害。后悔沒聽你的。朕知道,不是朕輸給了龍照風,而是朕自己輸?shù)袅巳诵??!?
人之將死,其也善。
東方鹿此時此刻,走到了絕路,才恍然明白,勾玉說的,一直是對的。
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勾玉連續(xù)三四天的廝殺,也是疲倦不堪。即便是十一脈真氣大師,三四天連續(xù)戰(zhàn)斗,也是消耗巨大。
聽到東方鹿這番“肺腑之”,勾玉公主反應淡漠。
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遲了。
“勾玉,朕知道,你心里也瞧不起朕。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不管怎么說,你我是手足妹妹。我們骨子里流的,都是東方家族的血。”東方鹿難得這般情感外露。
“你說的對,我今日還在這里血戰(zhàn),也只是為東方一族而戰(zhàn)?!惫从窆髡Z氣淡漠。
“唉勾玉你可以記恨朕,這是朕自作自受。罷了,勾玉,事到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將若兒和麟兒帶走,能逃多遠逃多遠。只要我東方一族血脈不絕,老祖出關后,假以時日,總能收復江山的。這是我最后的請求。妹子,你不能拒絕王兄的這個請求?!?
東方芷若,東方麟,這是東方鹿最疼的一女一子。
“逃?現(xiàn)在天羅地網(wǎng),還如何逃?”勾玉公主滿嘴苦澀,當初江塵拋出橄欖枝,可是卻被東方鹿昏了頭地回絕了。
現(xiàn)在,大兵壓境,王宮被圍的水泄不通,怎么聯(lián)絡江塵?
再說,現(xiàn)在江塵在什么地方?她勾玉公主根本不知道。
“勾玉,你振作一點。雖然,我被龍照風擺了一道,但是,我東方一族,豈能沒有一點底牌?我手中還有最后一張底牌,雖然不足反敗為勝,但要殺出一條血路,掩護你們逃走,還是有四五成希望的”
東方鹿這話,已經(jīng)表明了死志。
說出這番話后,東方鹿的目光反而清澈了,有著一股看透之后的明悟感。
“勾玉,你不必勸我。這是朕造的孽,朕用生命去承擔。你以后告訴麟兒和若兒,雖然他們的老子是個昏君庸君,但至少還算是一個有擔當?shù)哪腥恕?
東方鹿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微微有些哽咽。
“王兄”勾玉公主雖然懊惱東方鹿的剛愎自用,恨東方鹿不聽她,導致如今這個局面。
可畢竟是骨肉同胞,見東方鹿如此這般,勾玉公主也是微微心痛。
“記住,一會兒趁亂,殺出去我會讓衛(wèi)天都替你們開路。記住,不要優(yōu)柔寡斷,抓準時間,必須走”
東方鹿說到這里,手掌微微拍了幾下,從黑暗之中,走出了八名黑衣人。
“陛下?!?
“諸位,到了這一步,朕只能請你們一起動手了?!?
“愿為陛下效死”
這八人,竟然是清一色的真氣大師,而且是連勾玉公主都不曾見過的真氣大師
“勾玉,這八死衛(wèi),從八歲開始,就一直輔佐我。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東方鹿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十粒丹藥:“這是‘大道瘋魔丸,,服用之后,可以⊥真氣大師在短時間內(nèi),實力提升一倍,乃至更多。”
那八死衛(wèi)二話不說,一一走上來,各自拿一枚丹藥吞服了。
東方鹿目光深邃,凝視了這丹藥一眼,也仰頭吞了下去。
“最后一粒,留給衛(wèi)天都?!睎|方鹿輕輕一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愿為陛下赴死”
那八人語氣出奇的一致,帶著一股決然之意。
“好,一會兒朕親自上陣,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你們輔佐我,盡量拖延時間,盡量吸引更多的高手?!?
“天都,進來?!?
衛(wèi)天都從門外走入,沒有一絲猶豫,將剩下一枚丹藥服下。
“天都,朕親自上陣,必定會吸引對方的大批高手。你負責沖鋒,不管用什么辦法,殺出一條血路。掩護勾玉公主他們撤退”
衛(wèi)天都躬身領命:“只要天都有一口氣在,定要將陛下的血脈掩護離開
東方鹿點點頭:“準備一下吧,去把麟兒和若兒叫來”
半個時辰后,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又一輪黑夜即將到來。
東方鹿目光緩緩從眼前所有人臉龐上掃視過去。
“爾等,可愿意為朕決死一戰(zhàn)?”
“愿為陛下死戰(zhàn)”八死衛(wèi),衛(wèi)天都,還有一于大內(nèi)高手,都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