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星冷冷道:“你如果可以,我可以直接任命你為下一任大殿主。你辦得到嗎?”
王離咬著牙,兩眼通紅,想答應(yīng),卻自知沒有這個本事。
應(yīng)無憂擺了擺手:“大殿主,你們不要爭來爭去。我是要去江瀚領(lǐng),但卻是去探訪老朋友。藥師殿的事,和我無關(guān)。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應(yīng)無憂將長老令牌輕輕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飄然離去。應(yīng)無憂也看透了,知道在這藥師殿,無窮無盡的內(nèi)訌,注定不會有他的位置的。
就算他能完成這個任務(wù),有岳群、王離和藍長老這種人在,他應(yīng)無憂的前途也是暗淡的。
所以,與其忍辱負重被他們排擠,還不如瀟瀟灑灑離開
宋天星嘴巴微微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什么。忽然覺得整個人都無力了,意興闌珊,擺了擺手,只說了兩個字:“散會。”
藥師殿的某密室內(nèi),舜老和那神秘少女篁兒,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卻是將藥師殿高層會議的一切動向,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廈將傾,這宋天星性格手段都不錯,只可惜,關(guān)鍵時刻,缺那么一股氣質(zhì)?!彼蠢陷p輕一嘆。
那名叫篁兒的少女,身著淡綠衣裳,站在窗口,在幾株花草之間撥弄著,一雙清純的眸子,顯得那么認真,絲絲入畫。
“舜老,您對藥師殿的事,不是一貫不怎么在意的么?”
那舜老呵呵一笑:“說到底,我們在這里呆了這么長時間,總有點關(guān)注的嘛??礃幼?我們是要離開啦?!?
“離開?”篁兒一愣。
“嗯,離開”舜老果斷地點點頭,“篁兒,你說咱們是去江瀚領(lǐng)呢?還是去別的什么地方?”
“去江瀚領(lǐng)?”篁兒纖纖素手微微停頓了一下,仙子一般的面龐透過一絲清淡的笑意,“舜老,難道你對那個江塵,真的這般關(guān)注?”
“哈哈,篁兒你說對了。這個江塵,老頭子我很是喜歡。若非如此,當(dāng)日在二渡關(guān)前,老頭子豈能給他解圍?”
篁兒淺淺一笑,只是擺弄著那些花草,卻沒說什么。
“篁兒,當(dāng)日二渡關(guān)前一戰(zhàn),不得不說,江塵此子身上,蘊藏著一種大能量,連老夫都為之心動的大能量。那劍鳥大軍被他驅(qū)動,遮天蔽日,氣象萬千,那等情形,真是壯觀?!?
“還有,那紫陽宗先后派出三個靈道弟子,前兩個一死一傷,若不是最后那個實力太強,恐怕老頭子我都不用出手。而且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江塵此子也不妥協(xié),那股子不服輸?shù)膭蓬^,也頗投老夫的胃口?!?
這舜老說著說著,也是笑了。他知道篁兒可能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只是這長時間窩在東方王國這種小地方,能夠值得一說的事情,著實是太少了。
至少在這個江塵身上,有那么一點特質(zhì),可以⊥他說道說道。
最重要的是,這舜老腦子里固執(zhí)地認為,千機老人給他們算的那一卦,說篁兒體內(nèi)的病情,會在東方王國尋得一線生機。而舜老的固執(zhí),便固執(zhí)在,他覺得這一線生機,在江塵身上看到了一點點苗頭。
雖然僅僅是一點點苗頭,但是由不得舜老不動心。
畢竟,以江塵一個世俗諸侯之子的身份,近來的那一系列逆天表現(xiàn),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諸侯之子身份的極限了。
在東方王國這么幾年,舜老關(guān)注各方,唯一稱得上有些意外的,也就是江塵這個表現(xiàn)了。
舍此之外,還有誰?
龍居雪?先天青鸞之體?
在舜老眼里,所謂的先天之體,也無非就那么回事。紫陽宗這個級別的宗門,甚至都入不了舜老的法眼。
若不是舜老顧忌身份,當(dāng)日二渡關(guān)前,他彈一彈手指,就可以將楚星漢等人絞成飛灰。
他沒有那么做,一是愛惜身份,不跟小輩一般見識。二來也是不想給江塵太多心理暗示,讓江塵覺得背后有一座靠山。
他還是想進一步考察江塵,看看江塵的發(fā)展?jié)摿Φ降子卸喔?看一看江塵下一步會怎么發(fā)展。
如果真是個可造之材,舜老不介意繼續(xù)關(guān)注。如果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話,舜老也隨時可以抽身,置之不理,任他自生自滅。
這就是舜老的真實想法。
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不會放棄。但若發(fā)現(xiàn)這一絲希望是假的,舜老顯然也不會過多關(guān)注。
畢竟東方王國這個層面的人和事,對舜老而,實在是檔次太低了一些,并不值得他過于關(guān)注。
若非因為篁兒的病情,舜老只怕再過一萬年,也不可能踏足這么一片世俗王國的土地上。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