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一個月來,大半的恩寵都給了玉芙宮的熙妃。
若熙妃能安分守己,憑借如今的位分和陛下的寵愛,即便身為和親公主,此生也能榮華無憂。
可若是真的背叛陛下,充當(dāng)南朝奸細,以陛下的狠辣手段,她的下場必定凄慘無比。
待宮女退下后,王裕也悄然退出殿外。
赫連梟這才停下手中的筆,他目光望向遠方,眼神深邃幽遠,透著絲絲寒意。
實際上,在他心底,已給慕灼華定了罪,只等著在她父親生辰那日,將她的罪行坐實,人贓并獲。
慕灼華近日的種種行為,無一不昭示著她奸細的身份。
可此刻,他心中卻在糾結(jié),該如何處置她。
是將她廢為庶人,貶入冷宮
可一想到慕灼華如嬌花般明艷動人的面容,在冷宮中迅速凋零,他心中竟隱隱泛起一絲不舍。
既然短時間不想嬌花蒙塵,那就監(jiān)視她,囚禁她,讓她做他身邊最下等的更衣宮女,直至他對她徹底厭惡為止!
想著想著,赫連梟心中莫名地?zé)┰昶饋怼?
他起身,大步走到殿門口,開口問道:熙妃此刻在何處
王裕不禁詫異,陛下竟放下手中的奏折,關(guān)心起熙妃的行蹤
此時可還未到申時呀。
但他不敢多問,連忙回道:回陛下,熙妃正在馬場,御前侍衛(wèi)在教娘娘騎馬。
赫連梟應(yīng)了一聲嗯,隨后下令:準備鑾駕,朕要去馬場。
驕陽高懸。
馬場四周,圍欄整齊排列,欄外青草如茵。
而此刻,馬場內(nèi),慕灼華正騎在一匹駿馬上,極為難受。
以前在南朝,她也曾嘗試學(xué)習(xí)騎馬。
只是每次馬稍微跑得快點,她的大腿根便會被馬鞍磨損,她學(xué)得苦不堪。
哥哥與蕭君翊見她如此遭罪,都紛紛勸她放棄,她思量再三,也就不再勉強自己。
娘娘,您這騎馬的姿勢不對。今日已是微臣教導(dǎo)您騎馬的第三日了,可您到現(xiàn)在連跑馬都還未能學(xué)會,若陛下問起,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復(fù)。
說話之人,乃是齊瑛,他身為陛下的御前侍衛(wèi),英氣逼人,身姿挺拔。
近日,他被安排來教導(dǎo)熙妃騎馬。
慕灼華暗自惱火。
赫連梟這究竟是唱的哪出
他后宮佳麗眾多,不乏擅長騎馬之人,為何偏偏非得讓她也學(xué)會不可
師傅,我腰酸背痛得厲害,實在是挺不直腰桿兒。
陛下讓你教我騎馬,我如今不也能自己騎在馬上了嗎
齊瑛不過二十來歲。
面對慕灼華傾國傾城的美貌,他自始至終都刻意與她保持著距離。
畢竟,熙妃的絕色,絕非普通男子能夠輕易抵擋。
記得熙妃第一次稱呼他為師傅時,他便立刻婉拒,可熙妃卻執(zhí)拗地堅持,似乎全然不在意這稱呼若被陛下聽聞會引發(fā)怎樣的后果。
此刻,聽著熙妃帶著撒嬌意味的話語,齊瑛只覺臉上一陣發(fā)燙。
娘娘,那微臣便跟在您身后,您騎著馬在馬場里轉(zhuǎn)圈吧。齊瑛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
慕灼華秀眉微蹙,點了點頭,隨后扯動韁繩,馬便開始慢悠悠地走動起來。
她的身姿在馬背上輕輕起伏,雖帶著幾分生疏,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赫連梟的鑾駕也在不久后駛至馬場。
他下得車輦,抬眸望去,便瞧見慕灼華與齊瑛悠然騎馬的畫面。
齊瑛身為御前侍衛(wèi),本就生得俊朗高大,身姿瀟灑不凡。
而慕灼華一身勁裝,緊緊包裹著她的纖腰。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此刻正面帶笑容,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遠遠望去,竟好似一對璧人。
赫連梟眸光一沉,眼底深處,仿若有一場風(fēng)暴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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