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御書房。
“父皇,女兒剛剛夢中有感而發(fā),作詩一首,還請父皇指點指點。”
這幾日,南梔隔三岔五就跑到御書房,找借口讓南昭帝指點文章,幾乎一天寫好幾首詩詞歌賦,南梔就算再有才華也寫不出什么上好佳作,最后都用上了打油詩。
南昭帝對舞文弄墨也明顯不感興趣,和以往一樣隨意看了看:“不錯,不錯,繼續(xù)努力……嗯?”
南昭帝表情大變,拿起詩詞:“此詩上佳,不對,應(yīng)該說是絕世佳作,應(yīng)該讓翰林院抄寫然后發(fā)布全國各地學(xué)堂,并且話重點號,科舉必考題!”
南昭帝看著南梔遞上來的宣紙,朗聲宣了起來。
“贊南昭帝。”
“紫薇星輝照九州,南昭帝業(yè)震千秋?!?
“轉(zhuǎn)世帝君臨凡世,一統(tǒng)江山壯志酬。”
“千古一帝聲名遠,雄圖偉略耀青史?!?
“文治武功皆卓越,萬民敬仰頌不休?!?
南昭帝十分滿意地道:“這首詩非常好,比你之前那些情情愛愛的好多了,上次給我那首詞,什么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遠遠不如這首贊南昭帝!”
說到這南昭帝用筆在紙上勾了一下;“朕給你改改,比如這句千古一帝,改成萬古一帝比較好……”
南梔羞臊地低下頭,瓜子臉尖下巴,深深埋在胸間,丟人,有這樣的父皇實在太丟人了……
說話間,媚娘小跑進來:“陛下,江南出事了!”
媚娘說到這,便看了一眼南梔,不再說話。
南昭帝看著手中的贊南昭帝,眼仁都是樂的,對媚娘問道:“可是江南地區(qū)的事?關(guān)于什么?”
“絲綢經(jīng)濟!”
聽到這,南昭帝無所謂地擺擺手:“南梔是朕的女兒,國家大事聽聽也無妨,說吧?!?
南梔把頭抬起頭,耳朵豎起老高聽著,這些日子她忍著丟人來送詩詞歌賦,還不就是為了衛(wèi)淵在江南布置的羅織局。
“因天竺國與吾邦通好,增廣貿(mào)易,事泄,致江南絲業(yè)價騰。前二日,多國富商巨賈,含天竺國大臣盡數(shù)暗殞。天竺公主震怒,聞吐蕃王松贊已合眾國,蓄意再舉兵戈以攻大魏……”
聽到這話,南昭帝瞬間感覺手中的《贊南昭帝》這首千古第一詩不好看了,眉心緊皺地揉著太陽穴。
“本就是多事之秋,我大魏風(fēng)雨飄搖之事,結(jié)果出了這么個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會導(dǎo)致天下大亂……”
南梔連忙道:“父皇,不就是死了幾個富商嗎,那群小國都是天竺附屬國,只要天竺公主希爾·莉婭開口,他們也不敢放肆!”
“嗯?”
南昭帝連忙抬起頭:“南梔說的朕也剛剛想到,但問題是如何能讓希爾·莉婭開口呢?”
“父皇,女兒給你出個燈謎,什么風(fēng)最可怕!”
“什么風(fēng)最可怕?西北風(fēng)?東風(fēng)……枕邊風(fēng)!”
啪~
南昭帝一拍巴掌:“對啊,讓王玄策犧牲點,無論天竺公主想要玩什么招數(shù),都讓王玄策配合,甚至刷碗的鋼絲球也可以用上……”
南梔滿頭黑線,如果不是想讓衛(wèi)淵,正大光明介入江南絲綢這件事,她肯定直接扭頭就走了。
“父…父皇,玄策將軍與天竺公主可是新婚燕爾,所以女兒覺得他的話在希爾·莉婭心中有很重的分量,但王玄策畢竟是衛(wèi)家的人……”
“衛(wèi)家?對啊,衛(wèi)公就在江南!”
“父皇不可,衛(wèi)公還要率兵抵御倭寇外敵,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太彪悍,恐會壞了大事?!?
“有道理!”
南昭帝點點頭:“那讓衛(wèi)淵去?畢竟他是督天司的總指揮使,呂存孝、追風(fēng)這群神捕也都在荊州,讓他以查案的名義去江南,然后隨便推出幾個犯人,這事也就怎么算了,并且朕答應(yīng),無償援助天竺糧食十萬石,白銀五千萬兩……”
“還沒打就想著割地賠錢賠糧了……”
南梔心中對南昭帝深深的失望,長嘆一聲,雖是自己父親,但有一點他的確不適合做皇帝。
江南邊境地帶一處荒山之上,二十多萬衣衫襤褸的人虔誠跪在地上。
最上方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手持桃木劍,跳到法壇之上。
“百姓苦難,蒼天公道,降下雷霆,萬鬼伏藏,雷公助我!”
說話間,中年男子渾身電光閃爍,在其身后數(shù)百米外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
“參見大賢雷師,天圣真人!”
數(shù)二十多萬信徒見此紛紛叩首膜拜,齊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