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單薄,目光沒有聚焦地落在遠處,靜靜吹著冷風(fēng)。
數(shù)九寒天,酒會里有暖氣,外頭卻冷得厲害。
她穿的是露肩禮服,此刻肌膚已經(jīng)凍得通紅一片。
周詞蹙眉,走過去。
商蕪忽然感覺到肩上一沉,混合著淡淡暗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將大衣裹緊,沖陸讓眨了眨眼。
“陸律師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商業(yè)酒會上?你們律所跟蘇家也有交情?”
“沒有。”
陸讓不看她,只是望向面前的噴泉。
“還能忍嗎?”
話題轉(zhuǎn)得太快,以至于商蕪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過了兩秒,她才意識到陸讓問的是做周詞未婚妻還能不能忍。
商蕪從隨身帶的手包里翻出一顆薄荷糖,抵在舌尖。
冷風(fēng)刮過來,她口中吸了冷氣,加上薄荷糖的涼爽,這滋味別提有多難受。
商蕪被辣得險些失去表情管理,心情卻舒暢許多。
她呼出一口氣。
“沒有什么不能忍的,等有些東西成為強大驅(qū)動力的時候,就算是讓我去吃屎,我也能忍?!?
陸讓垂眼看她:“那你慢慢忍。大衣記得干洗了再拿給我。”
他轉(zhuǎn)身離開,又頓住。
“口袋里有東西,給你了?!?
商蕪不明所以,目送他遠去,才順手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來一顆咖啡味的奶糖。
商蕪愣了下,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確實沒想到像陸讓這種看起來沉肅無趣的律師,居然還會隨身攜帶奶糖。
商蕪剝開糖衣,把薄荷糖吐進糖衣里,包裹著扔進垃圾桶,吃了奶糖。
瞬間,口腔里的涼辣感被奶味沖淡。
商蕪品嘗著,忽然覺得偶爾換換口味,生活里多點甜也不錯。
她走到路邊打了輛車離開,與開著車燈沖過來的邁巴赫擦肩而過。
季雨開著車停在商業(yè)酒會門口,環(huán)顧四周,壓根就沒看到商蕪的身影。
她拿出手機,沒好氣的給周詞打電話。
“你這都什么事兒啊?商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酒會了!”
她的邀請函也給了沈眠,沒有辦法進去找。
“我再回家看看吧,可能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家了,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我在家睡得正香呢!”
季雨雖是這么吐槽,可眼里滿是得意和解氣的笑意。
她故意拍下商蕪的照片,就是為了讓沈眠穿著同款過來的。
卻沒想到沈眠的手段比她精明,同款衣服沒有讓商蕪破防,就演了一出摔倒受傷的戲碼。
周詞直接抱著她沖了出去,丟下商蕪。
季雨都能夠想象到,商蕪在酒會上有多狼狽多尷尬。
她一直是乘舟太子爺口中那個不負此生的真愛。
可是面對真愛和前任,周詞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后者。
這件事情要是從酒會傳出去了,商蕪只會丟盡臉面。
想到這個,季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回去,看商蕪笑話。
她趕到公寓時里面,果然亮著燈。
季雨二話不說想要解鎖進去,試了好幾次卻發(fā)現(xiàn)密碼錯誤,只得按門鈴。
商蕪一把門打開,她就直接進去質(zhì)問:“你的門鎖怎么換了?”
商蕪側(cè)過身,眼底劃過一抹不耐。
“不想讓周詞進來就換了,怎么,你有事嗎?”
聽著她冷淡的語氣,季雨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又沒招惹商蕪,商蕪給她擺什么臉色?
她換上擔憂的目光,走過去拉住商蕪的手。
“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周詞在酒會中丟下你抱著沈眠走了,對吧?”
商蕪心中冷笑,直接抽回手,故作生氣,像是被戳到了痛處。
“你是特地趕來嘲笑我的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季雨立刻委屈:“怎么可能?我是心疼你!我聽說詞還在醫(yī)院陪著沈眠,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商蕪敏銳捕捉到她有什么企圖,瞇了瞇眸。
季雨摟住商蕪的胳膊,笑得燦爛。
“詞說了,他會帶著沈眠離開是因為沈眠暈血,一旦發(fā)作癥狀就不會調(diào)節(jié)呼吸,容易休克,他是為了救人才這樣。”
商蕪依舊不為所動。
“走嘛走嘛,詞怕你生氣,心里一直不安,你過去一趟,也好把誤會說開?!奔居暝秸f,話里越是帶著一抹迫不及待。
商蕪沉默兩秒:“你去開車吧?!?
“這才對嘛,凡事要多溝通,詞已經(jīng)對你很好了,今要不是事出有因,他哪里舍得冷落你?!奔居晷χ蒙宪囪€匙。
商蕪沒有放過她笑里含著的一抹得逞,拿著包跟出去。
兩人開車來到醫(yī)院,直奔沈眠所在的病房。
剛到門口,季雨忽然變了臉色,捂嘴后退,像是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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