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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和豹子一路摩拳擦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校門口看著八兩叔跟一要有多水靈就有多水靈的黃花閨女卿卿我我,立馬給震驚得無以復加,簡直就是虎軀一震雞-雞一抖啊。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嘀咕了半天,豹子問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老牛吃嫩草,麻雀猶豫了一下說這叫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咱們的八兩叔果然是條漢子。豹子的氣場強大到能把被麻雀勾引過來的美眉白菜們都驅(qū)散,一拍大腿說道怪不得我是說琢磨著這妞這馬尾辮眼熟,麻雀怪笑輕聲道這妞比婊子謝可要更良家更靠譜,豹子嘖嘖道是啊是啊這臉蛋這屁股這胸部硬是要得啊,麻雀一臉深以為然,豹子問那我們咋辦繼續(xù)蹲著?麻雀猶豫了一下道閃了吧,接下來八兩叔肯定要讓那閨女見識見識趙家村金槍不倒一夜十次蓋世無雙如意小郎君的威風了,豹子一臉崇拜道那是必須滴誰不曉得咱八兩叔床上床下都文武雙全,麻雀丟掉煙頭笑道那撤,不過他瞥了眼豹子又問道怎么還沒被人砍死,豹子大咧咧道要不是八兩叔今天不讓鬧大,我能拉3面包車人馬過來。麻雀望了眼看似依舊毫無城府的哥們,沒說話,只是拍了拍豹子肩膀。
趙甲第拉著不再是馬尾辮的?;▋鹤咴隈R路上,一路上無數(shù)的側目,比白日見鬼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所口碑和成績都不錯的私立中學,袁樹在所有學生們心中擁有別人無法匹敵的智力值,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學校最動人的風景,所有人都堅持即便她面對老師,面對學校里的富家子弟,她仍然是無敵的。所以,當她輕搖著馬尾辮,獨自行走在人群中,簡直就是女神下凡眾生退避的架勢,而她這些年也一直堅持著這份驕傲,直到今天為止。
“你說他們在想什么?”趙甲第笑道。
“鮮花插牛糞,癩蛤蟆吃天鵝肉,好白菜都給豬拱了?!痹瑯漭p聲道,笑容燦爛,沒有誰猜得出她為什么要被一個男生光明正大牽著手。
“聽小強說你很聰明?!壁w甲第瞥了眼袁樹,在他的生活里,太漂亮的往往成績都不出眾,童養(yǎng)媳姐姐起碼在考試環(huán)節(jié)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大智近妖的一面,王半斤雖說最后迷迷糊糊考上了帝國理工,但比起麻雀幾個,其實遜色不少,胡璃就更不用說了,楊萍萍成績還算不錯,但在趙甲第眼中姿色就不靠譜了。
“沒你聰明?!痹瑯洳灰詾槿坏馈?
“小強告訴你了?”趙甲第沒奈何道,這小兔崽子也太不遺余力不擇手段了。
“我聽到過小強跟你打電話?!痹瑯潼c頭道,走出一段距離,因為她本來身高就有172,只差幾公分就能趕上趙甲第了,所以和趙甲第說話,她并不需要揚起她粉嫩白皙的脖子,而她這種女孩,其實如果能夠輕輕仰著脖子,驕傲地走著,就會像極了波斯貓。她神情復雜問道:“我們?nèi)ツ睦铮俊?
“去你口袋里鑰匙用得到的地方?!壁w甲第終于攔下一輛出租車。
“真的?”袁樹望向他,希望從他臉上得出答案,只是他一臉無動于衷的漠然,這個人的城府和面具,自然比她認識的同齡人要深厚一點,不出她意料,司機師傅一聽目的地,特意瞟了一眼他們,她笑了,“我以前只在雜志上見到過呢?!?
“我也是?!壁w甲第坐上車后就放開了袁樹的手,在翻口袋。
她瞪大眼睛,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拐騙的良家。
趙甲第也不解釋,算了下口袋里的鈔票,松了口氣,幸好夠車錢,這情形看得袁樹又是一陣無語。
到了陸家嘴濱江大道小區(qū)門口,進了c棟大堂,踩進電梯,推開了江湖上那扇傳聞可以不需要鑰匙的德國手工雕花大門,終于見到了趙家上下只符合趙三金一個人口味的黃色調(diào)輝煌客廳。
袁樹還是像做夢一樣。
趙甲第任由她發(fā)呆,獨自來到可以看到外灘黃浦江的陽臺,沒有什么特殊感覺,他既沒有恐高癥,也沒覺得站在這里就有什么俯瞰蕓蕓眾生的感悟,只是覺得房子大了點,俗了點,江景差了點,于是自我安慰晚上外灘夜景估計會好一些。回到客廳,袁樹站在原地,拿著鑰匙,盯著他,不說話。
“算下來,好像很多小白領的月工資還不夠付這房子物業(yè)費的?!壁w甲第笑了笑,踢掉鞋子,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所以手里的鑰匙可要握緊了。你腳下這435個平米,怎么也要將近六千萬大洋,你說我出手闊綽不??磥砟愕难酃飧愕哪樀耙粯映鲱惏屋?,由此可見,不是每個扎馬尾辮的校花都像你這樣,我的眼光這次應該也不至于太差,我倒是希望你拜金徹底一點,膚淺一點,幼稚一點,乖巧一點,我好不費心思,做得到嗎?”
她還是傻乎乎望著趙甲第,像是見到魚吃了貓肉吃了狗以及被小怪獸痛扁的奧特曼,不能否認,這時候憨憨的袁樹,不再心思剔透的?;?,還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別跟小白菜一樣杵在那里不動了,來,給爺捏一下臉蛋你就知道不是做夢了。”趙甲第調(diào)笑道,躺在沙發(fā)里,撇了撇嘴,“這地方廣告說得多好啊,不是在賣房子,是在賣藝術,賣收藏品。咱好不容易拉著生平第一只小金絲雀來見識一下,原來是賣他媽拉個比的哦。”
袁樹撲哧一笑。
穿著比趙甲第還要樸素簡單的她輕輕踩著地毯,腳上那雙洗得泛白的帆布鞋小心翼翼踩在一平米就能在三線城市買一棟房子的地方,來到趙甲第眼前,彎下腰,攤開手,把鑰匙遞到眼前。
“咋了?嚇到了?”趙甲第從掛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上慢慢收回視線,笑了笑。
袁樹搖搖頭。
“良心發(fā)現(xiàn)了,知道廉恥了,想要做乖乖女了,重新喜歡上跟那群2逼二世祖斗智斗勇的生活了?”趙甲第還是在笑,只是沒有接過象征性意義大過實際意義的鑰匙。
“沒呢,我是這輩子達不到那境界啦?!?
袁樹嘻嘻笑道,“不過呢,我智商還在,知道這房子我再想要,也要不到,還不如跟別人要一套百來萬的單身公寓呢?!?
“這房子就是你的了,我本來就沒打算要這房子,但塞給我了,還不如換個小情婦劃算,你放心,說是你的就一輩子是你的,只要以后別出去找小白臉給我戴綠帽子,我說話算話,傻妞,你應該相信一個不辭勞苦跑去救你于水深火熱的家伙,這種人,做不正常的事情才是正常的。你再他媽墨跡,小心我趁著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把你給圈圈叉叉了。來,給爺笑一個?!壁w甲第推掉袁樹的小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他娘的鄭坤這王八蛋下手還真狠,眼前這張小臉蛋現(xiàn)在還腫著。
袁樹果真笑了一個。
“真乖?!?
趙甲第笑道,“好孩子有糖吃,晚上帶你把恒隆港匯錦江迪生什么的全逛一遍?!?
“真的?”袁樹雀躍道。
趙甲第懶得回答這種會降低智商的問題,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個促狹笑意,“不過我現(xiàn)在身上就那么點鈔票,估計坐出租車的錢都不夠。真到了恒隆連卡佛什么的,咱倆啊估計最多也就過過眼癮?!?
“我身上有錢哦。”袁樹笑瞇瞇道,掏出一疊零錢,很好,沒有一張百元大鈔,加在一起是寒磣辛酸的九十八塊五毛。
趙甲第也把自己口袋里的錢交出來,加在一起,是一百二十三塊五毛,真不是一般的大款啊。
“看來除了坐車,晚飯還是有著落的?!壁w甲第臉不紅心不跳道。
“我們可以坐公交車?!痹瑯涑隽艘粋€不知道該說好主意還是餿主意的建議。
“行啊,你知道路線和站點?”趙甲第笑問道,一點都不覺得荒唐滑稽。
“一清二楚?!痹瑯鋼P起腦袋,小小的洋洋得意。
“可愛的小馬尾辮。”趙甲第捏了下她的下巴,其實她已經(jīng)不是馬尾辮了。
一棵瘋白菜和一把神經(jīng)刀,也算絕配了。
他們就這樣出發(fā)了。
最終還真是換著公交車來到恒隆廣場。
站在大廈門口,袁樹嘟著嘴巴弱弱哀怨道:“以前我都不敢進去的。”
確實,大廈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人,跟站在大廈外的袁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前者起碼衣食無憂,事業(yè)有成,家庭幸福美滿不好說,起碼不用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心費神,而后者,再青春無雙,也改變不了一條牛仔褲穿了四年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