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斂去笑容,又回到那種“淡淡微笑”的感覺,道:“漢文,你今晚一定要給我講講那什么祝英臺的故事,看是哪家姑娘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許仙低頭喝茶,含含糊糊的應(yīng)聲。
扯開話題問道:“你們怎么知道初雪節(jié)是在哪一天呢?”初雪節(jié)并不是像重陽清明那樣固定的一個日期,而是每一年第一場落雪那一天,但天氣這種事,是前世的天氣預(yù)報也不是一定準(zhǔn),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難測了。
李思明看看二人道:“這件事我看還要著落到你們身上!”他心中卻在嘆息,容貌俊美漂亮本來是件好事,容易得人好感,交朋友也容易些,但到了潘玉這種連男人看了也會動念的程度,卻反而成了一種桎梏。而且潘玉總給李思明一種奇怪的“錯覺”。
李思明猶記得,每當(dāng)眾人相聚,潘玉必是眾星捧月的焦點,但即便在人群中談笑自若,那種空靈寂寞的感覺也不曾稍減,反而愈發(fā)濃重起來。像是戲臺上的好角,將種種喜怒哀樂表達的淋漓盡致,卻沒有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哪怕一個眼神是屬于他自己的。
像今天這樣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是李思明也有許久未曾見過了。
許仙懶散的靠在椅子上說:“我們難道會算卦嗎?還能知道什么時候下雪!”
李思明呷一口茶道:“你們自然不會算卦,你們可以去找會算的人啊!”
“咦?”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氣預(yù)報!”許仙站在一個道觀門前深深的感嘆道。懷揣書院二十兩公款。許仙來此有一個不可思議的任務(wù)——找一個算命先生算一算什么時候下雪。
不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嗎?不過在這個存在千年蛇妖的世界上,就是“子”來了也沒辦法吧!畢竟四書五經(jīng)可不能預(yù)報天氣。
道觀的門上掛著黑色的牌匾,上書‘玄機觀’三個大字,倒顯得氣勢不凡。聽聞這里是杭州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而且資費不低,算一算天氣竟然要二十兩銀子,真是讓許仙非常想要投身其中的行業(yè)。
只是這古樸道觀并不在什么名山大川中,而是在杭州城的西城鬧市中,各種喧囂聲不絕于耳。小小的道觀門口正有幾個人徘徊,有衣錦繡的富戶,也有著布衣的貧漢,一個個都用焦急期待的眼神望著大門,相互之間卻并不說話。
潘玉感嘆道:“在這樣的地方修行,不是大雅就是大俗,卻不知此間主人是哪一種?!?
許仙二人的到來立刻引來這幾人同仇敵愾的眼神,許仙正自納悶,潘玉在一旁解釋道:“這算卦的一日三卦,絕不多算,這些人大概是怕我們同他們相爭吧!”
“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潘玉笑而不答,走上前去。許仙再一次見識了潘玉的神奇之處,那可是毫不亞于法術(shù)的厲害程度。畢竟法術(shù)也難以扭轉(zhuǎn)人心不是。
潘玉先向一個胖胖富商模樣的男人道:“請問閣下是來求卦的嗎?”
富商見潘玉氣度雍容談吐不凡,倒也不敢小覷“正是?!?
“算財運?”
富商心道:你看我打扮猜不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八餍愿嬖V你好了,我有一樁買賣難以決斷,關(guān)系我明年一年的運勢,看你們像個讀書人,孔圣人可教過你們先來后到的道理?!鄙袂轭H有些倨傲,大夏朝工商業(yè)發(fā)達,并非明清那種完全的重農(nóng)抑商,所以商人的地位不低,在兩個窮秀才面前自由一番氣勢。
潘玉倒是不惱,而是接著問道:“買賣我也懂一點,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買賣?!?
富商正想顯擺一下,又不涉及什么商業(yè)機密,就一五一十的說道一番,卻是個瓷器商人,打算立一個新的窯廠,但投入頗大,如果賠了那就真是破產(chǎn)了。
潘玉肯定道:“必賺。”
那富商瞪著小眼睛“去去去,不懂不要亂說!”
潘玉只是問道:“你可知道金萬成?”
“誰不知道江浙巨富金萬成的名字,我同他在生意上也多有往來?!备簧谈甙恋恼f。
“難你可知他最近買了兩條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