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問心
一聲雞鳴,許仙道:“申屠仗,你且潛入地下,好好消化這些生魂,來日必有用你之時?!鄙晖勒虘?yīng)了一聲,潛入地下。
趙文會過來相送,皺眉道:“缺如此多的魂魄,該怎么交代?!?
許仙道:“仇王府掠取的魂魄怎么交代,這就怎么交代!”說完飛馳而去,留下趙文會苦笑不已,不知自己是引來了救星還是災(zāi)星。
許仙這些作為并非僅僅為了報恩,更是今晚從趙文會口中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構(gòu)成,天庭地府,仙佛廣大。他確實(shí)需要一點(diǎn)自己能夠掌握的力量,未必要做什么大事,但卻要能夠自保。
而第一假想敵就是法海,法海同白素貞結(jié)仇是在多年前盜了他的金丹。而非僅僅降妖伏魔那么簡單。無論是何種心情,但那這段仇說不得也要替白素貞接過。而法海的力量自不必說了,數(shù)百年來的修為非同小可。
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什么千年情緣都不在考慮之中,但這種狀態(tài)是不可能一直保持的,除非永遠(yuǎn)不再回竅,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可能作出這種違背本心的事。一旦回竅,必然沾染這些因果,那時候就需要足夠的力量了。
畢竟無論再怎樣淡漠,自存自保之生存心,以及追尋大道的發(fā)展心還是存在的。不過若能將此心也看破了,不落于幽冥之下,必飛于九天之外。
等到自己能夠完全想起這段記憶時,現(xiàn)在的自己心中所承載的是那茫茫大道,身為人的自己將會完全消失吧。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而是更高等的意識主宰了低等的意識,就像是小孩子變成大人,同一個人,到最后意識卻完全不同了。
但不知為何,想到原本那個自己就要被這茫茫大道消磨,如同古井般的心,還是微微感到一些惆悵。
不過世間事,總無絕對,明天的事誰又說的清楚呢?
“喂,漢文,吃飯了?!?
許仙迷迷糊糊的醒來,一張絕美的臉龐在他面前。“明玉啊,我再睡會兒,就一會兒。昨晚做了很多的夢,好累啊?!?
潘玉好奇道:“什么夢?”
“恩”許仙想了一會“記不清了,只記得我很威風(fēng)的樣子。”
潘玉抿嘴一樂:“你一直都很威風(fēng),好了,別懶了。大家都去看熱鬧了。”
“什么熱鬧?”
“書院準(zhǔn)了紅袖書院參加這次初雪會,大家都去看大姑娘去了,那尹院首的學(xué)生里有兩個天仙美人哦,不去后悔一輩子。”
許仙打了個哈欠,翻身坐起:“整天看你還不夠,看什么天仙美人?!?
潘玉粲然一笑,卻不語。
吃完一頓潘玉覺得溫馨,許仙覺得古怪的早餐。兩人也都去尋熱鬧看。
按許仙的話說,一群聚在一起,還能干什么。去了一看,一大堆讀圣賢書的才子,爭相同幾個小姑娘套話。尹院首不在其中,為首的一女子確實(shí)身子綽約,巧笑倩兮。確實(shí)稱得上風(fēng)華絕代四個字。連許仙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額,還被潘玉瞪了一眼。
潘玉皺眉道:“竟然讓花魁來參加初雪試,還真是不像話。”剛才她也只是聽說有什么美人,現(xiàn)在一看,這個不就是聽月樓的花魁嗎?叫什么彩鳳的。
她卻不知道,尹紅袖的難處,正真能詩會文的都是大家女子,而她又是杭州有名的怪人,哪個肯放自己兒女隨她胡鬧。倒是風(fēng)塵中常有些女子依靠于她,拜她為師,學(xué)些詩文,好自漲身價。這彩鳳正是她學(xué)生中的佼佼者,能詩會文,氣度雍容,是她心中的不二人選。
許仙也吃驚不小,聽月樓的名字他可是如雷貫耳了,一直想去瞧瞧來著,如斯佳人,竟然也會淪落到那種地方去。旁邊的潘玉似乎察覺他的心意,笑道:“這彩鳳雖是淪落風(fēng)塵,但卻還是清白之身,如果漢文有意,或可一親芳澤?!?
許仙驚訝道:“賣藝不賣身?”這句話雖然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種電影小說里,但許仙從未當(dāng)真過,認(rèn)為這不過是被那些微媽媽待價而沽,耍出來的噱頭。
“恩,仇王之亂時,她爹還是這杭州知府,后來受了牽連,發(fā)配三千里死在路上,她也被貶入樂籍。只是后來尹紅袖對她多有照顧,雖然掛名在聽月樓,也算半個自由身吧!而她自己也頗有些手段,方能自保。”
許仙心下了然,顯然沒有人愿意得罪這個可以上達(dá)天聽的女人。
人群中,彩鳳周旋于諸人之中,從容應(yīng)對,竟隱隱有潘玉的風(fēng)范。從潘玉剛出現(xiàn)她就有意無意的望向那里,不單單是因?yàn)榕擞竦娜菝玻且驗(yàn)?,她知道這就是此次初雪試的最大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