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修忙道:“姑娘小心,前面是懸崖。”想要抓住他的長袖,但卻只抓到一股涼滑的云氣,在手中消散。望著茫茫然的云氣,心中莫名有些悵然。卻又疑惑的想:“這樣強的修行者來茅山做什么?不行,得通知師傅才行?!?
渺渺的聲音自云海中傳來,“此事莫要跟別人提起?!卑姿刎懬瞥鲞@年輕人該是茅山的低輩弟子,自己卻是來找三茅真君麻煩的,不好連累于他。
云層之上,小青也是一身勁裝,見白素貞過來,忙問道:“姐姐,知道了嗎?”
白素貞點點頭道:“就在那里?!标戩o修指的方向很是準確,她們輕易的找到了那個孤峰。白素貞掐指一算,卻算不出任何因果,喜道:“就是這了?!?
許仙被三茅真君硬拖著,來到東岳大帝的身前,許仙不停的凝聚神念,竭力掙扎,終于能開口道:“你們?nèi)齻€老混蛋,快放老子下來,你們就不怕那個帝君怪罪你們嗎?”
茅盈笑道:“等帝君恢復了記憶,老臣自然任由帝君責罰?!?
山峰前的平臺上,白素貞飄然落下,開口道:“小女子白素貞覲見三位真君,還請三位真君放了我家官人?!?
極為柔婉的聲音平白多了一股剛強,自她口中吐出,卻在整個山腹內(nèi)回蕩。洞中的三茅真君臉色齊變,好高的道行。茅衷也沒想到,白素貞竟會如此的強。
但這種緊要時刻,萬萬不可被打擾。哪怕是侵入凡人的夢境,也極耗心神。更何況是侵入許仙這種成就陽神的修行者夢中。一分神間,許仙就得了喘息的機會,三茅真君怎么拉扯不動。
茅盈道:“不去管她,專心做法?!边@山峰上刻有陣法,絕非瞬息之間所能攻破。
白素貞皺了皺眉頭,也不多,水袖一舞,急速伸長。這流云飛袖正是她所珍藏的氤氳之氣所化。昨曰乃是端午,跟本凝聚不出形狀。
而如今已到了梅雨季節(jié),整個南方水汽迷茫,這茅山之上山雨連綿。四下的環(huán)境,便由劣勢轉(zhuǎn)為優(yōu)勢。
山間的霧氣格外的濃厚,借這山中云氣,水袖長成百丈的長度,將這積峰纏繞數(shù)匝,而后用力收緊。
山腹里頓時傳出恐怖的聲響,不斷的有沙石落下,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茅盈一驚,這山峰上的陣法足以抵擋任何法術(shù)的攻擊,總能支持一會兒。但缺陷卻是山腹被掏空,承受不住太大的壓力。但這個缺陷其實也不算是缺陷,因為想要憑一己之力壓垮整個山峰,對于尋常修行者來說更是難以做到。
但白素貞所憑借的并非是本身的力量,而是這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水汽,借助纏繞的水袖,不斷的將水流凝聚其上,能造出數(shù)萬噸的恐怖水壓,山體立刻支持不住。
茅衷站起身道:“我去會會她?!眳s知道這一戰(zhàn),怕是麻煩大了,唯有盡力拖延時間,才是上策。
白素貞扯緊云袖,光禿禿的山峰上,附著上一層透明的水流,且在不斷的加厚。
山壁一陣扭曲,茅衷從中走出來道:“白道友,請你稍帶片刻,我就送許仙來與你相見,現(xiàn)在不妨由老道帶你到萬福宮中去休歇一下?!贝媪诵囊涎訒r間。
茅衷越是客氣,白素貞越發(fā)覺得不對,這里是茅山的地界,自己攻擊他們潛修之地,茅衷竟然不怒,而是好相商。修道者是清心寡欲,但也沒清到別人來拆房子都和聲和氣的地步。
白素貞道:“真君,你讓我見官人一眼,便同你商量?!?
茅衷還要東拉西扯,白素貞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濃烈,幾乎料定許仙遇到了危險,道:“道士休得多,若不還我官人,今曰定不與你干休?!泵偷厥站o云袖,山峰又是一陣轟鳴。
茅衷神色一變,祭出兩道靈符擊在云袖之上,化作云氣,然而卻又迅速的凝聚起來。茅衷臉現(xiàn)怒色道:“我好好語同你講道理,反欺我茅山無人嗎?”手聚雷霆,拍向白素貞。
白素貞右手拉著云袖,騰出做手,舞動另一只云袖,如蛇一般襲向茅衷。
雷光閃耀,云帶飄揚。
仙人之分,便只在一山之間。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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