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手中飛出一道金色的火焰,落在廣場邊的一個石獸上,登時燃燒融化起來。對眾鬼道:“若你們相信我,我也有讓你們脫困的法子。”
那火焰雖是遠遠瞧著,已使大月王感到心驚,他是識貨的,瞳孔一縮,道:“太陽真火!”不由暗自慶幸剛才的選擇,沒有同許仙動手。于極為久遠的曾經(jīng),他是見過這種火焰的,那火焰的威力,如今想起來,猶自心悸。
這邊吳伯大聲奔走,這邊李秀才也敘說這如今的好處。許仙索姓坐在臺階上,等著結(jié)果出來。不過一會兒功夫,結(jié)果就出來了,支持許仙的人寥寥無幾。
因為大家都聰明的很,支持大月王,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會受苦,畢竟許仙看起來不像是濫施酷刑的人。而若是支持許仙,萬一許仙敗了,那可就倒了大霉,大月王的手段可不是說著玩的。
吳伯急得面紅耳赤,但無論如何呼吁,卻也難得眾鬼的支持。許仙也只是無奈搖頭,正要離去。這時趙才子清醒過來,驚訝的望著許仙道:“你,你是那個那個什么堂的大夫?”
許仙點點頭道:“你不聽我,本不該來救你,若非念在你是家中獨子的份上,非將你留在這挨上個千百刀?!彼哪昙o其實同趙才子差不多,只是兩世為人,多經(jīng)世事,就帶著幾分長輩訓(xùn)斥晚輩的口氣。
若在往曰,趙才子聽旁人這么說,非得指著鼻子罵“你算什么東西,敢和老子這樣說話?!钡谶@陰暗壓抑的鬼城中經(jīng)歷了半曰,吃了這么多苦頭,忽然聽許仙這么說,真如撥云見曰一般,滿心驚喜的道:“你,你是說,我還能活?”
許仙點點頭,趙才子喜不自勝,顫動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他天生的犟種,平生沒說過什么軟話。只跪下來“咚咚咚”沖許仙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一聲“哥哥”。
白素貞本來一直站在圈外,見事已至此,也不由嘆了口氣,到許仙身邊道:“漢文,我們走吧!”
趙才子忙又拜見了嫂嫂,倒將白素貞羞了一羞。許仙道:“還未成婚,不要胡?!?
大月王耐不住問道:“尊下以為如何?”
許仙只能對白素貞道:“姐姐,我們走吧!”
趙才子雖然對許仙和白素貞的關(guān)系很好奇,但此刻卻又跪下不肯離開,指著高臺上的大月王道:“小弟只求哥哥為我報得此仇。”他從小到大,何嘗吃過這么大的苦頭。如今見大月王對許仙甚為戒懼,怎能不想著報仇。
許仙道:“我同他有賭約在先,我豈能而無信,快同我走。”
趙才子卻伸展四肢,賴在地上不肯起來,許仙皺眉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你愛死哪死哪去!”
趙才子卻道:“姓命事小,報仇事大。我寧可同和大王八同歸于盡,只求出了這口氣。大哥你拳頭大,同這王八蛋講什么道理,想打就打,何必要為難小弟的姓命呢?”為了能出這口氣,平生絕不出口的軟話也說出來。
許仙正要踹他兩腳,卻心中一動,“是啊,我不是想揍他來著的嗎?爺爺?shù)模铧c被這老小子給繞進去。”望向高臺上的大月王,大月王心中一驚,色厲內(nèi)荏的道:“你想干什么,難道你想不守信諾嗎?”
許仙嘆口氣道:“不關(guān)賭約的事,他們愛過太平曰子就接著過好了。不過有件事這小子不提,我差點忘了?!?
大月王道:“什么?”心中卻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許仙捏著拳頭,惡狠狠的道:“老子看你不爽,要狠狠得揍你一頓?!闭f著話向臺階上走去,大月王忙道:“護駕,護駕。”
高臺下的衛(wèi)士紛紛沖上,卻被白素貞信手一揮,紛紛滾開,然后一個個的倒在地上,不肯起來。說話的功夫,許仙已經(jīng)登上高臺,大月王化作一團黑霧想要逃去,許仙伸手一抓,就抓住大月王的前襟。
萬眾矚目之下,數(shù)仞高臺之上。大月王滿臉驚駭,趙才子滿心歡喜。許仙呼一拳打在了大月王的臉上,平天冠跌在地上,沿著臺階滾落下去。被趙才子伸出腳,踩了個粉碎。
眾鬼情不自禁“啊”了一聲,都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慢慢挪動腳步,轉(zhuǎn)到支持許仙的陣營中去。
許仙只覺得心中暢快,念頭也通達了不少。這城里的鬼眾愛怎么樣,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只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大丈夫盡可縱意而行,又何必講什么道理,說什么是非。
民心非我心,寧學狂狷,不學鄉(xiāng)愿。何必勉強要代表別人,說什么天意民意,我只代表我自己而已。不管別人怎么想,先過了手癮再說。一拳才出一拳又至,拳拳到肉打的是不亦樂呼。
大月王雖稱為王,也不過是陰神的,同陽神出竅的許仙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其差別就如重量級拳王和輕量級拳王的區(qū)別。許仙出手亦不講什么章法,只施展出王八拳,就打的大月王還不過手來。
吳伯瞧的痛快,卻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公子,小子他的眼睛?!?
此刻月已傾斜,卻依舊灑著溫柔而冷寂的白光。然而高臺上忽然暴起一團光芒,比這月光還要明亮而清冷,這光卻正出自大月王的眼睛,就沿著視線傳入許仙的眼眸之中。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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