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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褪下衣衫為她披在身上,她低著頭,本能的抓住衣領(lǐng),拉了拉,感到一絲溫暖。本來想要在脫身之后,狠狠的教訓(xùn)他一頓,現(xiàn)在卻不知該怎么辦。
許仙歉意的道:“對不起,剛才是我過分了,我不該……”
小青搖搖頭,打斷道:“別說,別說了,是我不肯認(rèn)輸才會這樣的?!眲偛疟凰圬?fù)的時候,心里恨的要死,現(xiàn)在自由了,只要一動手,他決計擋不住,但卻反而沒了這樣的心思。
許仙摸摸鼻子,氣氛有些尷尬,他倒寧愿小青起身揍他一頓。抬起頭望望天空道:“哎呀,都到中午了,該吃午飯了,想吃點什么?”
小青故意也露出思索的樣子。許仙站起身朝她一伸手,她猶豫了一下拉著起身。小小的身子罩在許仙寬大的衣衫下,一雙玉腿卻若隱若現(xiàn),似乎更顯得誘人。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著話,許仙又回頭幫她整了整衣衫,遮住暴露在陽光下的肌膚。小青只紅著臉,站在原地,任憑他施為。
至于勝負(fù)嗎?早就脫出了二人的考慮,吃了一頓氣氛古怪的午飯,小青就忙著去施法平整被二人弄的一團狼藉的庭院,當(dāng)然,在此之前,她已經(jīng)換好了新的衣衫。許仙趴在深紅色的窗臺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綠寶石一樣的顏色,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庭院中,躍動著閃爍著,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蟬鳴,開始“知了知了”的叫啊叫,讓許仙恍然間發(fā)覺,真的已經(jīng)是夏天了。
直到傍晚,白素貞才從杭州回來。依舊是晚風(fēng)吹拂的水榭中,許仙奉上茶水,問道:“姐姐,那邊的情況如何?”
白素貞飲一口茶,微笑道:“熬璃已經(jīng)快到太湖了,可惜你沒去,現(xiàn)在她可是威風(fēng)的很呢!”說起見到熬璃時的情形,忍不住抿嘴微笑,“那小丫頭領(lǐng)了一幫蝦兵蟹將,整曰呼呼喝喝,倒真有幾分做龍王的樣子。”被茶水浸濕的唇瓣一個微笑就美絕塵寰。
許仙也笑道:“那倒真是了不得?!痹僖膊皇浅跻姇r的小雪,那坐在橋頭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吧,她也終于能夠照顧自己,而我是該慶幸還是遺憾呢?
小青道:“姐姐,若真到了太湖該怎么辦?。楷F(xiàn)在根本找不到太湖水君,說不定太湖根本沒有水君呢!要不,明天我們就去找那些魚啊蝦啊的麻煩吧!”她吞食了一顆內(nèi)丹,漲了幾百年功力,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許仙搖搖頭道:“我看事情沒這么簡單,太湖緊連著長江,不該沒有水君。反正熬璃消化現(xiàn)在的水域也需要時間,我看還是再等等,我去寒山寺問問那位發(fā)源方丈,他法力高深,且久居于此,應(yīng)該知道這里面的深淺?!?
小青撇了撇嘴卻沒有反駁,讓白素貞有些驚訝,奇怪的看了小青一眼,卻也沒有多問,而是道:“這件事我也讓玄機專門用《河圖洛書》算了一算,但卦象很是奇怪,算了幾次都是‘無’?!?
小青拍手笑道:“‘無’不就是沒有嘛,還算個什么?”
許仙也不解道:“何為‘無’?”
白素貞解釋道:“‘無’不是沒有,而是看不到。天機就算被人遮蔽干擾也該是‘亂’象,卻不該是‘無’象,而漢文你的未來就是‘無’,和你的未來有關(guān)的卦象也會成亂象。但算那太湖水君,卻是連現(xiàn)在都算不到?!?
許仙心中一驚,對方不會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者吧!最后雖然證實事情并非如此,但現(xiàn)在可是讓許仙嚇了一跳。
小青道:“姐姐,就算真的有什么水君,但他既然沒把太湖的水靈之氣同自身結(jié)合起來,成為真正的水神,就對我們形不成壓制。若是在太湖水中,就是那三茅真君聯(lián)手也未必能贏過你,又何必怕他。”
白素貞道:“還得小心才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
許仙道:“反正還有些時間,還是慢慢來吧,等到熬璃結(jié)合了,從錢塘江到太湖的全部水系,定然能夠提高不少實力?!饼堊逋虻乃俣仁亲羁斓模灰凶銐虼蟮乃?,很輕松就能獲得更大的力量。
敖乾雖說自己壽命元盡,但對這些一活幾千年的家伙來說,對于“將要”這個詞的理解和凡人很是不同。一個人說自己“快死了”,那快則數(shù)曰,快則半月就是要死了。但一條龍說自己快死了,那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死。只要敖乾的架子不倒,熬璃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消化她得到的一切。
小青見他們同氣連聲,都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不禁心中悶悶,道:“你們都對,就我錯了?!?
許仙同白素貞相視一眼,一起來勸她。小青卻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們說了?!鞭D(zhuǎn)身“撲通”一聲,跳入湖水之中。
白素貞露出懷疑的神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對青兒做了什么?”
許仙左顧右盼的道:“沒,沒做什么啊!”心虛的連三歲小孩也能看出他在說謊,但在她面前撒謊,實在是格外的困難。
白素貞自有一種預(yù)感,搖頭嘆息道:“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遠(yuǎn)方還有在等你的人。無論是云嫣,小倩,鸞兒,還是那位遠(yuǎn)在京城的潘大公子。這是她們寫給你的書信,托我交給你。”從廣袖中拿出幾封書信。想起在杭州的時候,她們一個勁的問著許仙在這里的生活,幾乎令她無法脫身,不由令她生出許多感慨。
白素貞幽幽嘆道:“漢文,姐姐亦不是要怪你,只是美人恩重,你又消受得幾許呢?”
許仙一正顏色,接過書信。手中信箋,字字情切。雖做笑語,字句之間,卻難掩別離之苦。拿在手中忽然變得灼熱起來。
雁寄鴻書,魚傳尺素。只因此情可待,此心可憑。紅顏情重,只是自己是否真的經(jīng)受得起呢,不禁一時惘然?!敖憬悖以撊绾文??”
白素貞給他了個白眼,道:“現(xiàn)在覺得有壓力了?不要來問我怎么辦,我和她們一樣,都指著你呢。”
許仙一愣,心中莫名一寬,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不由一笑,握住她的素手道:“放心吧,交給我吧!”達成她們的愿望,給予她們幸福,不是本就肯定無誤的嗎?又迷茫個什么勁。
白素貞臉色微微一紅,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許仙望望窗外,卻是剛?cè)胍?。白素貞道:“對了,這瓶催胎的藥丸,是我專門道峨眉山上采的?!蹦贸鲆粋€瓷瓶,許仙接過,她也掙開了手,怕他胡纏,急急的走了出去。
許仙卻也老實的回訪,引燃燭火,寫起回信來。
但此時還沒有郵局,只有官方的驛站,卻只通官方的文書,民間的書信傳遞,還以捎帶為主,才使人有鴻雁傳書的想象。許仙與潘玉的書信都是借著潘家固有的信息渠道往來。
許仙卻不好借用,蘇州與杭州雖然距離不遠(yuǎn),但要通信卻并不方便,所以自來到蘇州,與杭州并沒有多少書信往來。今曰接到這幾封書信,方覺得愧悔,如何這般輕慢了她們。
而他心中并不是不想她們,但比之女子的細(xì)膩心腸,他還是難免顯得怠惰了。如今明白了此節(jié),自然要亡羊補牢。而一封書信,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了。
幾封書信,寫到燭殘才將將寫完。松一口氣,裝模作樣的感嘆道:“女朋友多也是一種痛苦?。 逼溷y蕩下賤的表情,讓人恨不得給他一耳光。
至于通信的方式,許仙也想到了。那傳說中的“鴻雁傳書”對他而,并不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忘的法術(shù)。
第二天一大早,趕到蘇州的鳥市,果然是人聲鼎沸,百鳥齊鳴,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發(fā)出悅耳的鳴聲。
太平盛世,繁華鼎盛。這時的娛樂又沒什么電腦電視,坊間玩鳥斗雞的,也就多了起來,而且不止限于老頭,年輕人也一樣喜歡。
許仙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是趙才子趙大公子帶著折扇,大步走在街上,所過之處,人馬避讓。蘇州城里的百姓,誰不知道漕幫少幫主的威名。出了名的游手好閑,見樹踹三腳。
有認(rèn)識的就稱一聲少幫主,趙才子也笑著點頭回應(yīng),讓人驚訝這煞星的脾氣最近好像好了很多。
許仙也避在人群中,不欲理會他。但街道委實不寬,趙才子一眼把他揪了出來,喜笑顏開的迎上前道:“哥哥,你怎么來了?”街上的人一陣驚訝,何曾見趙才子對人這樣客氣過。
許仙也只能拱手了,見他雖然臉色蒼白,竟然已經(jīng)能夠溜大街了,武功倒真有點根底,同他寒暄了幾句,說起此行的目的。
趙才子“唰”的一合折扇,道:“這你算遇著人了,小弟就是個懂鳥的人啊,特別是鴿子,什么點子,鶴秀,花狗眼,我家里就養(yǎng)了不少,你隨便挑。就是‘飛奴’,總堂里也有幾窩好的,你要是要,我給你偷幾只來。”
他大病初愈,自然不敢再逛窯子喝花酒,而是準(zhǔn)備呆在家里修身養(yǎng)姓,就想再買幾只鳥,在家中玩幾天鳥。他口中那些綽號,都是不同鴿子的名號,而所謂“飛奴”,就是信鴿,更是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