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山寺中,方丈法源今曰并沒有在房中坐禪,而是到屋檐下同弟子覺遠(yuǎn)相對而坐,品茶觀雨,這樣的大雨讓他們也感到一陣舒適。
法源忽然望向西方,目光似乎穿過了無窮的雨幕,露出思索的神色。
覺遠(yuǎn)添了新茶道:“該是那條黃鱔,這些年不見,他的御水能力又強(qiáng)了,黃龍大王四個字倒也不全是吹牛,當(dāng)年可給我造成不少麻煩?!?
法源卻道:“還有一個?!”
覺遠(yuǎn)達(dá)道:“定然是那白素貞,就是弟子怕也勝不過她。”心中卻感到有些不對,白素貞的法力不止于此吧!想擒那黃鱔還不是手到擒來,何需這樣的陣仗。
法源道:“不必妄自菲薄,當(dāng)年你斗太湖七怪的時候,可是孤身一人?!碧崞疬@些往事,他面上也露出一絲和藹,對這弟子,他確實滿意的很。特別是以一敵七的那股兇蠻勁。
誰能想到,這甚是親切和氣的覺遠(yuǎn),當(dāng)年竟然是水中一只巨妖,乃是魚怪口中,兇狠無比,同太湖七怪打了三天三夜,差點做上太湖湖君之人,如今卻在這里做一個和尚。
覺遠(yuǎn)微笑道:“是他們各懷心思,相互制肘。才讓弟子有可乘之機(jī)?!碑?dāng)曰他攻下太湖之后,一老僧找上門讓他皈依我佛,他正是正在志得意滿之時,如何肯依,卻被那老僧一招制服,只得皈依門下。
那老僧正是法源方丈,但覺遠(yuǎn)這些年來專研佛法頗有所得,卻消磨了不少戾氣。而且投入佛門之后,改變了修行的法子,對于太湖也就沒那么需要。更重要的是,跟隨法源也開闊了眼界,眼光已不只限于太湖?;蛟S有一曰,也可像師傅那樣,漫游四海,看看這天地之間,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世界。
※※※※※※※※※※※※※※※※※※※※※太湖之上,熬璃四周蔓延著藍(lán)色的暈光,這是水靈之力極為凝聚時的現(xiàn)象,足有半畝大小。而黃龍大王周身的暈光卻還要大的多,接近一畝,只是顏色比之熬璃略淺一些。
黃龍大王不由在心中感嘆,龍就是龍。但他并不擔(dān)心,數(shù)量的差距足以彌補(bǔ)質(zhì)量的不足。他們都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攻擊,而是先凝聚水靈之力,比較的卻是各自水靈之力的凝聚能力。
黃龍大王的質(zhì)量略差,但數(shù)量遠(yuǎn)勝,凝聚水靈之力的速度也快上不少。
雨落如瀑,濁浪滔天,雷聲轟鳴。
但水面之上卻有一絲奇異的平靜,仿佛在等待一場更大的風(fēng)雨來臨。白素貞、許仙、小青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默默祝福著水面上的熬璃。而在深水之中,亦有無數(shù)雙眼睛,觀看著、等待著!等待著這場決定太湖歸屬的大戰(zhàn)決出結(jié)果。
無數(shù)信息在深水之中以隱秘的方式交流?!包S龍大王好強(qiáng)啊?!薄澳鞘驱垎??”“贏了?!薄按笸跬洹!?
湖中水怪忽然一散,兩個人影自水底浮了上來,卻是太湖最后兩位水君:一個不到一尺高的銀衣小人與一個超級大胖子銀衣人對身邊的胖子道:“烏狼大王,那家伙竟然隱藏實力,還留下難對付的給我們。了了此事,定要與他好瞧?!?
然而那“烏狼大王”卻只是鼓起大大的眼泡,望著那水面上的情景,仿佛沒有聽到身邊銀衣人的話似地。銀衣小人落個沒趣,惱怒在湖水中疾速游走了幾圈,快如浮光掠影一般。
然而那“胖子”,始終是一不發(fā)。
一道雷光鉆出烏云,天地間為之一白,而后才傳來轟隆的雷響。
黃龍大王嘴角一動,身邊水靈之力的凝聚已經(jīng)達(dá)到極致,足有十畝大小。他毫不猶豫的向前一推,高達(dá)數(shù)丈的水墻帶著吞食天地的姿態(tài),向熬璃撲來。
然而此刻熬璃身邊的水靈之力卻還不過一畝,顏色卻比黃龍大王的要深的多。自從達(dá)到這個程度之后,她就只是不能的使之不斷凝練,卻不增加其數(shù)量。
浪未至,風(fēng)已達(dá)。撲面而來的勁風(fēng)將熬璃的長發(fā)高高揚(yáng)起,露出精致奇美的面容。
許仙心中一緊,這樣的巨浪避無可避,若被擊中,真和被七八層樓打在身上沒有區(qū)別,就算熬璃是龍族,身體強(qiáng)悍,且對水靈之力有很高的抵抗能力,卻無法抵抗其中最基本的“力”的拍擊。
躲入水中?也不行。水靈凝聚到這種程度,實體的水反而會相互影響。除非用現(xiàn)在積累的水靈之力進(jìn)行防御或者抵抗,但這樣的話,好不容易積累下的水靈之力,一下子就會被消耗的差不多,以后更是難斗!
水墻快逾奔馬,且不斷的融入湖水與雨水,越涌越大越涌越快,轉(zhuǎn)瞬之間就離熬璃不過一丈,仿佛巨獸咬合,身在其中一種看不到邊際,天地為之傾倒的錯覺。
熬璃只是微微一笑,并指如刀,自下而上,輕輕一劃。身邊的深藍(lán)色的水靈之力凝成一秉丈余長的巨刃,卻是形狀具備棱角分明,隨著她的動作將水墻破開。
水墻在在她兩邊傾倒,激起滔天的浪濤。女孩懸浮于水上,巋然不動。
許仙忍不住叫了一聲“好!”,白素貞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以巧破力,時機(jī)把握的恰到好處,不是經(jīng)歷過許多實戰(zhàn),絕對揮不出這樣一“刀”。熬璃,真的是長大了。
黃龍大王收起最后一絲輕視,身邊的水靈之力不斷化成巨大的刀槍劍戟砸向熬璃,然而熬璃每每能用比之小得多的東西將這些攻擊擊潰。
但許仙卻皺起了眉頭,這樣一動不動的打“擂臺戰(zhàn)”,最終吃虧的還是熬璃,她的消耗還是要比黃龍大王大的多。但在身邊凝聚的水靈之力太多,行動上反而會受影響。很難快過水靈之力的攻擊。
這時,砍向熬璃的一把巨大水斧,突然在空中凝結(jié),化作一把冰斧。以水化冰,雖然耗費(fèi)靈力,但水一旦凝成冰,就沒那么容易被擊潰,且能形成更大的傷害。
熬璃一皺眉頭,在面前凝成一面冰盾?!斑前伞彼轫懧曋?,冰盾與冰斧一起碎裂,冰凌迸濺四射。熬璃卻退后十幾步,一道冰鋒滑過嬌嫩雪白的臉頰,沁出一點殷紅的血珠。她身邊的水靈之力登時少了許多,不足初時的一半。
黃龍大王微笑道:“果然是年紀(jì)尚小,經(jīng)驗不足,犯下這種錯誤。”只要將水凝成冰,就幾乎能夠?qū)玖`之力質(zhì)量較高的優(yōu)勢完全消除,真正的以力破巧。雙手一揮,無數(shù)冰箭在他身邊凝成,卻引而不發(fā),任由冰矛凝聚的越來越多,可以想象,萬箭齊發(fā)時的場景。
許仙幾乎要喊棄戰(zhàn)了,白素貞卻握了握他的手,道:“再等等。”但她的手亦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