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仙與申屠丈走進來,曹世子滿臉笑容,卻拿著杯酒走過來道:“方才都是誤會一場,都是小弟一時糊涂,這杯酒就當給諸位賠罪了?!绷T就一口飲盡。
許仙一愣,有些發(fā)作不得。但這曹世子前倨后恭,卻更讓他覺得難受。皺眉道:“我且奉勸你一句,此番毆打鬼差,事情還小。以后若不檢點行藏,怕是要壞了你父楚江王的清譽?!?
曹世子青筋一跳,強笑道:“多謝許兄一番教誨,小弟銘記在心?!?
酒席重開,那些舞姬卻已退下,連曹世子身邊那“艷兒”也沒了蹤影。曹世子面色從容仿佛剛才那點不快沒發(fā)生過似的,講起了以往的趣事。又笑道:“我此行也是受了父王之命,幫各地城隍解決一些實際的問題,若有什么妖魔鬼怪,強魂惡鬼擾亂陰司律法,盡管跟我說,這次特意帶了一萬陰兵,就是為了治理此事?!蹦抗鈷咭曇蝗Γ剖庆乓?,似是威懾。
趙文會心中大恨,仇王作亂,十年之間,我上了多少道公文,無半個陰兵派來,卻輕易給了你一萬用來耀武揚威。
宴會終了,曹世子走出城隍廟,臉上的笑容如冰雪消融,冷哼一聲,上馬車飛天而去。
空中,曹世子探出窗外,咬著牙道:“王伯年,給我查,那許仙到底是何身份,門派是什么,師傅是誰?若無什么背景,我定要將他魂魄勾出來,入在十六地獄中,好好炮制?!?
鬼將王伯年道:“世子,王上有在先,不可輕易的得罪修士,那一萬陰兵更是不能亂用。”
曹世子咆哮道:“我得罪他,他傷我小妾,席上更是差點就要向我出手。對,我回去就告訴父王,說他想要殺我,我只為自保才動用陰兵?!碑斨敲炊嗍窒碌拿?,被許仙教訓,讓他覺得大失顏面。若非怕動起手來被誤傷了,早就放出靈珠中的陰兵。
那“艷兒”輕撫著曹世子的胸口,媚聲道:“奴家現(xiàn)在身上還在痛呢!”曹世子對她換上了笑臉,“不知是哪里痛,我來揉揉。”“啊,你好壞?!?
王伯年知道勸說無用,只能嘆息。
曹世子要放下車簾,同車中的“小妾”云雨之時,余光一掃,只見一座山崖上立著一個女子的身影,長發(fā)輕裙隨風舞動。他不由凝眸望去,一見那女子容顏,不由渾身一動。明白什么叫,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幽若冷泉,傲如梅雪。
艷兒攀上了他的胸膛,道:“來嘛?!辈苁雷踊仨豢矗緛磉€覺得甚是美麗的女人,與山上那女子一比,卻似庸姿俗粉一般。心頭那點欲火登時消減大半,反而有一絲厭惡。忙令停車,問車旁的王伯年道:“王叔,你道行在我之上,你看那女子可是鬼類嗎?”
王伯年知道這世子又動了心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是的,不過,修為似是不低?!?
曹世子拊掌笑道:“既然是鬼類,于情于理都該受陰司管轄,不該任意流浪于陽世,免得坑害世人。這是陰司律法上寫明的,三界之內(nèi),誰也說不出個不字。就算有些修為,又怎敵我一萬陰兵。再說何必動粗呢,只要明身份,還怕她不貼上來。”
艷兒道:“世子,我們還是走吧,不知這女子是什么來路,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漢子。”她正受寵,自然不肯他招惹別的女人。
然而曹世子回頭冷冷的看她一眼,她渾身一哆嗦不敢再勸,馬車已經(jīng)向下落去。
聶小倩立在山崖上,望著浩淼的夜空,已經(jīng)處理好了鳳凰山中的事物,離著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有些時曰,但總不自覺來此張望,仿佛多望一會兒,他就會到來似的。不由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癡啊!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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