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見這朱衣公子眼眉細(xì)長,年紀(jì)約在二十八九歲上下,身著錦繡,腰纏玉帶,貴氣中透出一股倨傲之意,特別是腰間一塊蟠龍玉佩,更讓許仙確定了自己的推測,這個時代,龍可不是隨便能帶的。朱衣公子身旁坐著一位艷美少女,望了一眼許仙,就又將目光落在貪狼身上,無疑這樣俊俏的少年,對她更具有吸引力。
貪狼大大咧咧的坐在車?yán)?,還不等許仙回話,就拍拍身旁的座位,道:“來,快坐這里!”
許仙見他一臉的喜意,像是沒有得罪這位皇子殿下,而是皇帝殿下的貴客似地。
那朱衣公子細(xì)目中寒光一閃,自己說話的時候,竟有人敢打斷。
許仙對這縱仆行兇的男子,沒什么好感,隨便沖他施了個禮,就坐在了貪狼的身邊。
朱衣公子對許仙的無禮更是不快,還以為他沒看穿自己的身份,就淡淡道:“我姓周,在家中行三?!币贿呎f著,一邊婆娑著手中的蟠龍玉佩,這已經(jīng)是很明顯的暗示,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見識過,在說著這句話之后,對方原本傲慢的表情,瞬間化作了誠惶誠恐,乃至卑躬屈膝。
有的人更是有意不拆穿他的身份,而想要和他攀上關(guān)系。這已是習(xí)以為常的情景了,他今天也打算再習(xí)慣一次。
許仙拱手道:“哦,原來是三皇子殿下,久仰久仰?!笨谥须m說就久仰,卻連敬意也欠奉一點。
三皇子心頭大怒,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不過是寫過幾首酸詩,怎敢如此怠慢于我。
但想到他與潘家過往甚密,還是將這口氣壓了下來。近來朝中,梁王一病倒,本來搖搖欲墜的潘家,忽然就抖擻起來,而且對于潛入梁王府的那個高手,見過梁王府慘狀的人,都是心有余悸。對潘璋一番旁敲側(cè)擊,潘璋自然是笑而不語。便想潘璋執(zhí)掌兵部多年,不知都結(jié)識了什么亡命之徒,這該是提醒梁王,莫要鬧到玉石俱焚,平白對他添了三份敬意。
三皇子方才在車中思慮了一會兒,是不是要改變對潘家的態(tài)度,自從潘家陷入危機以來,他已經(jīng)好久每同潘玉交際過了,如今或許是個機遇,便把許仙召進車中,著意拉攏他一番,卻沒想到他如此的不識抬舉。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生死,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
貪狼也跟著抱拳道:“原來是周公子,久仰久仰,大家這么熟了,不如我們叫你周三,咦,你不喜歡啊,那叫三兒好了。三兒,哈哈,真好聽,不用謝我,真要謝的話,給個七八百兩銀子就夠了?!彼崿嵥樗榈恼f著,心中很是有些歡喜,瞧今晚的架勢,不但不用跟著那兩個木瓜去城外打坐練功,還能有一場熱鬧好瞧,三兒?
車中忽然一靜,三皇子的臉猛地抽動起來,這個果然是忍不了啊!
許仙表情有些古怪,想要笑還是忍了下來,低聲呵斥道:“你胡說什么?”
貪狼立刻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那艷美女子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貪狼,她可是見過身邊這位殿下的手段,這樣一個玉雕似的少年,若是遭了不測,那可怎么好。她正思量著,卻見貪狼對她微微一笑,俊秀的樣子讓她沒來由的心中一跳,不由低下頭去。
雖然三皇子一臉“我要發(fā)飆”的表情,但事實證明,在權(quán)力的誘惑下,人的忍耐能力真的是超強,三皇子訕訕的笑了笑,道:“你們還是稱呼我為三公子吧!京中之人都這么叫?!碑?dāng)然,在心里意銀一百遍,自己當(dāng)權(quán)之后,怎么把許仙踩在腳下,怎么把貪狼挫骨揚灰,還是免不了的。這么想著,心里也微微舒暢了一些。這也證明了,意銀果然是很重要啊!
貪狼訝然,這都能忍?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大鬧一場了。幾百年不下來,凡人的無恥程度,似乎又提高了。
許仙瞪了一眼旁邊的貪狼,對三皇子道:“皇子殿下,將去何往?那個,還是先將這位小兄弟放下吧!”
三皇子卻笑道:“我正要到芙蓉園去,在那邀了幾位朋友同飲,許公子可肯賞臉同去?這位小兄弟,也不妨一起!”若是個他輕易走了,將來怎么報復(fù)!
還不等許仙說話,貪狼就笑了起來,“好啊,芙蓉園是吧,不知都有什么好玩的?”他已是年老成精了,把三皇子的心思看的跟明鏡似的,這樣送上門來的燒餅,哪有不咬上幾口的道理。
三皇子道:“若說好玩的,說是應(yīng)有盡有也差不多了,劇院,茶社,青樓,賭坊無一不備,更別說京師第一美人,嫦曦姑娘坐鎮(zhèn)園中。許公子不知意下如何呢?”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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