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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公主穿著一件有著白色絨邊的紅披風(fēng),兜帽帶在頭上,在白色毛絨中顯出一張精致的小臉,小臉上顯出驚訝的樣子。仿佛童話故事中,小紅帽的感覺。
此刻忙小跑過來,一邊把傘打在許仙的頭上,一邊伸手拍打他身上的雪花,紅色的小蠻靴踏過的地方,留下兩行淺淺的腳印,轉(zhuǎn)瞬之間就被雪花覆蓋。
雪,變大了。
當(dāng)她把許仙身上的雪拍的差不多,想要拍去他頭上的雪時,卻又一縮手,忽然想起不知在哪里得來的知識,男人的頭是不能隨便碰的吧!
許仙笑著低下頭去,仿佛正在接受騎士冊封,向公主表示效忠。
柔嘉公主臉色一紅,先摘下厚厚的手套,露出竹筍般細(xì)嫩的小手,才輕輕撫去他頭上的白雪,細(xì)心的整理干凈。
許仙笑著道了聲謝,問道:“殿下你怎么來了?”
柔嘉公主低著頭望著腳尖,囁嚅著道:“該……該用午膳了?!笨谥型鲁龅F氣,聲音輕盈如雪。若能把這聲音接在手中,也該是六棱形的。
許仙好奇道:“您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有……有腳印的?!彼?jīng)許仙醫(yī)治的身子堅強了一些,便鼓起勇氣,跑出來找許仙回去吃飯。但她的勇氣在見到許仙之后,立刻萎縮的不成樣子。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和任何男子獨處的經(jīng)驗。
許仙道:“多謝公主殿下了?!毕胱约鹤叩哪且蝗晌瘜嵅凰愣?,憑她的身體,大概累壞了吧,站起身道:“坐下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柔嘉公主本就有些累了,但許仙霸占著她的秋千,她也沒辦法,聞緊張的道:“我,我不累,你坐吧!”
但許仙稍一露出肯定的語氣,她就乖乖的坐在秋千上,雙足懸空,感覺輕松了許多,兩只小腳輕輕的相互摩擦著。
許仙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傘,幫她遮擋散落的雪花,笑道:“這個就是你喜歡的秋千?”
柔嘉公主握著秋千的繩索,輕輕的晃蕩,點頭道:“恩?!庇盅a充道:“不過……不過,他們說,槐樹,不太好。”
不太好?大概是不太吉利的意思吧!
許仙大手一揮道:“他們瞎說的!”
柔嘉公主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許仙總是這樣,非常干脆的否定別人的話,吃藥他就說不要吃,秋千他就說隨便玩。唉,要是真能像他說的那樣就好了。
許仙察覺到她的心事,道:“你是公主,應(yīng)該霸氣一點的。”
柔嘉公主一陣愣神,“霸……氣……是什么意思?”
許仙想了想,裝出惡狠狠的樣子,“不讓我玩秋千,我就打你們的板子,砍了你們的頭。”
柔嘉公主見許仙“兇狠”的表情,不由愣了楞,抿了抿嘴,終于還是發(fā)出一串輕盈的笑聲,卻也知道這是許仙的玩笑話,一邊笑一邊道:“那,怎么行?”緊接著卻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許仙連忙將手放在她的背心渡入一股難留,她立刻覺得舒服了許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許仙,覺得又給他添麻煩了,背上的熱度似乎能透過厚厚的冬衣直傳到心底。
許仙忽然道:“現(xiàn)在要玩嗎?”
柔嘉公主道:“什么?”
許仙輕輕推了一下秋千,柔嘉公主驚呼一聲,連忙抓緊繩索,好不容易等到秋千停息,紅著臉低聲道:“壞死了?!?
許仙笑道:“不玩的話,就回去了?!?
柔嘉公主卻抬起頭,道:“能,玩一會兒嗎?”近乎透明的眸子中,溢出渴盼的光彩。
許仙便輕輕一推。
紛飛的雪花中,她一次次飛上天空,雪花般輕盈的笑聲,撒落了一地。因為是冬天的緣故,她已經(jīng)好久沒這樣玩過了。
許仙站在一旁,望著她鮮紅歡快的身影,卻有些感嘆,生來就位于帝國的權(quán)利中心,享受著無上的保護與寵愛,但所能享受到的歡樂時光,大概是少得可憐吧,以至于只是簡單的蕩秋千,也能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命運對她到底是仁慈還是殘酷呢?或許在某一次沉睡中,不小心停止了她本就微弱的呼吸,那才是她的宿命吧!如雪花般美麗的女子,便要像雪花一樣,在寂靜中飄落,在寂靜中彌散嗎?
“喂!”一個輕盈的聲音將他從紛繁的思緒中喚醒,柔嘉公主精致的小臉上有點委屈的說,“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