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dāng)許仙走下馬車,也不禁驚嘆了一聲,道:“這么多人!”
此刻的芙蓉園中到處掛著彩燈,并上次還要鳴響的多,將這小小的芙蓉園照的宛如白晝。特別是那座高高在上的紫云樓,更是被裝點(diǎn)的如同天上宮闕,美輪美奐。一時間,連天上的星辰也為之黯淡。街道上行人如織,兩旁的商販大聲招呼著生意,儼然是一副鬧市景象。
潘玉笑道:“這品花會也算是京城中一大盛會了,一向是熱鬧的很,現(xiàn)在離開始還有些時候,我們隨便逛逛吧!”
許仙點(diǎn)頭應(yīng)是,二人便隨著人流,逛了起來。微涼的晚風(fēng)自湖面上吹來,如水一般將人淹沒,舒爽之意便從肺腑中涌出。許仙也暫且釋去心中的思緒,融入這歡鬧的氣氛之中。
潘玉唇角含笑,輕搖紙扇,隨在他左右,心中也自安然。
人潮之中,忽然一人湊上前來,問道:“請問閣下可是許公子。”
許仙回過頭來,問道:“你是?”
那人臉上現(xiàn)出歡喜的神色,“您的朋友正在到處找您呢!”
許仙納悶道:“我的朋友?”京城之中他并沒有什么熟人,難道是金圣杰或者是趙才子?他們出現(xiàn)在這樣的地方,他一點(diǎn)也不奇怪。
那人有些尷尬的道:“我也不認(rèn)得您那位朋友!”比劃著道:“只知道是位漂亮的小公子,十五六歲的模樣,他放出話來,誰若是找到您,都有一千兩的賞格!”
許仙訝道:“一千兩!”就為了找個人,就是金圣杰怕也不會這么糟蹋銀子吧!而聽他的描述,定然不是金圣杰。
這時候又有幾人湊上來,紛紛道:“您就是許公子吧!”眼中全都閃著金光。
最初發(fā)現(xiàn)許仙那人,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諸位,你們找錯人了,這個是我的朋友?!敝皇撬谋硌菸瘜?shí)欠些火候,那幾人立刻不依不饒起來,一千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
許仙心中一動,想起前些曰子拿走自己錢袋的小子,只因貪狼的相貌委實(shí)讓人記憶深刻。只是他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還留在這芙蓉園中,聽口氣還似是闊了一般,正在猶豫要不要再去見他。
潘玉問道:“你說的那位公子,現(xiàn)在在哪?”
“賭坊,在賭坊里,我這就帶著你們?nèi)?!?
“許公子明明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是我,是我才對!許公子,你可得替我作證啊!”
一群人頓時吵鬧起來,卻又引來更多的許仙尋找者,亂成一窩蜂。
許仙不厭其煩,大喝一聲,“別吵了,帶路吧!”一群人又立刻爭著帶路。
于是,街上便見這般奇景,許仙和潘玉的身邊,前后左右簇?fù)碇畮讉€人,排開人群向賭坊行去。而且這個數(shù)目還在像滾雪球一樣不斷的增加,等到接近賭坊的時候,已是超過百人,再加上周圍看熱鬧的,浩浩蕩蕩的開向賭坊,路人為之側(cè)目,不知出了什么事!
許仙有些無奈,錢能通神,果然不假。
高大的門房兩邊并非是尋常石獅,而是一對漆金的金蟾,寓有招財進(jìn)寶之意,抬眼一望,“金鉤賭坊”四個大字就在頭頂。
潘玉向許仙介紹道:“芙蓉園中最高的建筑是蓄養(yǎng)歌姬舞女的“紫云樓”,最大的建筑卻是這“金鉤賭坊”了!我本也打算帶你來瞧瞧,我們進(jìn)去吧!”
許仙走入其中,方知潘玉所果然不虛。這賭坊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逼仄狹小,反而有一種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廣闊感。數(shù)百張桌子在大廳中排開來去,更隔開許多小的區(qū)域。
除了麻將牌九這樣尋常的賭博方式外,更有六博、樗蒲、塞戲、彈棋、圍棋、馬吊、押寶、花會這些許仙想都想不到的賭博方式,最為夸張的是,這賭場一邊的空地中,竟然還有斗雞,斗蟋蟀,斗狗等等之類的玩法,雖被隔開,卻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響。
以至于場中不只是人聲鼎沸,雞鳴狗叫之聲也摻雜其中。每張桌旁都圍著許多人,臉上悲歡喜怒各不相同,并伴隨著桌上變動的數(shù)字或者顏色,隨時變幻成各種顏色。從狂喜到絕望,抑或是相反,人的命運(yùn)在這里被隨意的拋棄落下。
讓許仙有種感覺,這人間百態(tài),只在這里就能看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