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深人靜之時,許仙騰云駕霧來到皇宮之中,了解另外一樁心事。
今夜月明星稀,片云行于天外,許仙低頭望去。
雖已是深夜,皇宮之中處處點(diǎn)著燈火,侍衛(wèi)更是往來不絕。
朝陽殿的門前,同樣守著兩個侍衛(wèi),只是這些侍衛(wèi)的臉色卻有些發(fā)白,雙腿禁不住的發(fā)抖。只因身后的大殿中,突然傳出一聲嘆息,穿過厚重的木門鉆進(jìn)他們的耳中。前些曰子的巨變是他們親眼所見,如今想起鐘馗那猙獰的面目,他們還恐懼不已,而這嘆息聲同那天道不公的怒吼,是否是由一個人發(fā)出,他們分不清,只是本能的想起了那個人的臉。
年長些侍衛(wèi)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弟,你說著世上真的有那玩意嗎?不是有人在戲弄咱們哥們吧!”似是害怕驚了那殿中的冤魂。
那年輕侍衛(wèi)咬咬牙道:“看看不就知道了!若真有哪個龜孫子,我非剁了他不可。”壯著膽子,從門縫中朝大殿里望去,銀色的月光將大殿照的透亮,殿中事物一覽無余,他瞪大了眼睛來回查看。唯見那殿柱上的血痕至今尚在,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青光。這血痕仿佛滲透進(jìn)殿柱之中,任憑侍女花費(fèi)了多少力氣也清洗不掉,聽說已經(jīng)提請工部換一根新的殿柱了。
“唉!”
突然其來的嘆息聲,讓侍衛(wèi)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著道:“有……有……”他也是習(xí)過武藝的,最基本的聽聲辯位還是懂的。那嘆息聲分明是來自大殿的中央,但那里,空無一人。
年長侍衛(wèi)連忙捂住他的嘴,肅聲道:“什么都別說!也什么都沒有,明天咱們請侍衛(wèi)長吃一頓酒,求他調(diào)個位置。”在宮中妖惑眾非同小可。
二人正自說話,不覺一陣清風(fēng)吹過,吹進(jìn)大殿之中。
許仙眼見鐘馗繞柱而走,一圈圈的毫不停息,不時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身上黑氣纏繞,濃郁至極??侵辽僖彩堑叵芍唬m因轉(zhuǎn)世消弭了法力和記憶,但唯有魂魄還是地仙的程度。因?yàn)槭堑谝淮无D(zhuǎn)世,幾乎沒有任何損耗,若是用來修行,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而如今因怨憤而化成厲鬼,將“白虎第一星”所有的煞氣釋放出來,就可以說是可怕了。那股金龍之氣不但不能壓制,反而像是被釘住了七寸,變得黯淡起來。
許仙嘆了口氣,試探著道:“鐘兄。”
鐘馗卻恍若未覺,還是一遍遍的繞著廊柱,嘆息不止。
“鐘兄!”許仙不得不以大雷音術(shù),大聲喚了一聲,這聲音凡人不聞,化作音波穿透那層黑氣。
鐘馗愣了一愣,停下腳步,眼神茫然的在四下尋覓,卻似完全看不到許仙。
許仙皺起眉頭,如今的情況,若不能渡化鐘馗,根本無法將他帶離皇宮。伸出一只右手,碧綠的功德玉牌浮在手心之上。
“你真的就不可惜這數(shù)百萬功德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入許仙的耳中。
許仙心中一驚,他靈覺全開,卻絲毫未曾感覺感覺到有人靠近,就是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那聲音來自何處,只覺得那聲音無比的熟悉,而且竟似對自己手中的功德玉牌了如指掌。
許仙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曾經(jīng)的畫面:扛著梨樹長笑而去的高大身影,對著星空永不悔的傲然身姿。
鬧市之中那一顆梨核種下了因果,小橋之上那一指靈犀開啟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從那里開始,因那個人而改變,曾經(jīng)模糊了的記憶,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師傅!”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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