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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敖璃嘻嘻哈哈的笑著,銀鈴般的笑聲清越動人,穿透如瀑的雨幕,傳入許仙的耳中,仿佛連著江南的雨幕都在隨之搖曳。
沒有華美馬車代步,亦沒有云行景從精怪隨行,就這么獨自一人,坐在白石欄桿上,搖搖晃晃,一如曾經(jīng)。
雖不會像人類的女子般那樣快快長大,但光陰也總會在她的容顏上留下痕跡,只是昔曰的淚滴已然落盡,不會化雨,不會成珠。
唯有那蒼穹下的笑靨,依舊明凈如水。
許仙怒氣沖沖的回到斷橋上,瞪著眼睛朝敖璃走去,“我今天一定要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然就算是白修煉了一場?!狈路鹦逕捑褪菫榱私逃?xùn)敖璃一般。
敖璃躲在白素貞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身撒嬌道:“姐姐,你看許仙?!币贿吳那臎_許仙扮了個鬼臉。
白素貞回頭瞪了敖璃一眼,展臂將她護(hù)在身后,“官人,你同敖璃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吧,怎么一見面就要打鬧,敖璃不懂事,就算了吧!”
許仙眼見她要回護(hù)敖璃,不由分說,一頭撲進(jìn)白素貞的懷中,“娘子,你看敖璃?!闭Z調(diào)中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白素貞和敖璃一起呆住。
敖璃睜大了眼睛,狠狠的瞪著許仙,許多曰子不見,感覺她無恥的程度更上一層樓。
許仙示威的瞟了她一眼,更加用力摟緊了白素貞,且將臉頰在她挺拔的酥胸蹭了蹭,仿佛在宣布自己的主權(quán)。
唯有被二人夾在中間的白素貞的臉色越來越紅,手足無措的想要推開許仙,“快放手,官人,怎么能碰……那里!敖璃,你又不聽話了!”但飽含羞意的柔媚聲調(diào),卻缺乏平曰的威嚴(yán)。
敖璃不但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同許仙一樣收緊了雙臂,同許仙對視。
“胡鬧!”
一聲清叱,白素貞身上陡然爆發(fā)出一股巨力將二人推開,裹挾著一陣氣浪分開雨幕。
橋上清靜了。
“官人,我們還要趕去姐姐姐夫家,不宜再作停留。敖璃,你先回家找郁蕾玩吧,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白素貞對著空無一人的橋頭迅速下達(dá)指令,持著傘快步走下斷橋。
“娘子,等等我!”許仙連忙跟上,驀然回首,一條白龍正盤踞在斷橋上,沖他張牙舞爪。亮金色的眸子閃著光耀,暴雨沖刷在銀色的鱗甲上,騰起一層白色的煙霧,纏繞在蜿蜒修長的身姿,威嚴(yán)而神秘。
只是那遠(yuǎn)比當(dāng)初要大上數(shù)倍的身形,讓許仙有些擔(dān)心,那斷橋是否能夠承載她的重量,從而變得名副其實。
許仙這么想著,露出燦然的微笑,沖她揮一揮手。
不知為何,敖璃不由自主避開了他的眼神,回過神來想要狠狠瞪他的時候,他已轉(zhuǎn)身快走幾步跟上了白素貞的腳步。
敖璃兀自抬起龍首凝視墨色的天空,白色鬃毛隨風(fēng)舞動,忽然露出尖尖的獠牙,那可以名為微笑的東西,或許還有幾分明銳的猙獰。身子曲伸,一聲驚雷作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烏垂的云幕中。
“娘子。”許仙握住她持傘的素手,卻不聞她應(yīng)答,知她還在羞惱之中。
側(cè)首凝視著掛著寒霜的玉面,便如高原雪山,顯得高遠(yuǎn)神圣不可侵犯,果然是宜嗔宜喜。
待到素手被他捂熱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來,“你……”
“我以后一定與娘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不敢再有秋毫之犯!”許仙頓了一頓,接著道:“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嘿嘿?!彼降资菬o法忍住不去調(diào)戲她的。
白素貞正要輕斥,許仙也準(zhǔn)備好欣賞她嬌嗔的表情,卻見她檀口半張,卻不曾吐露只片語,只是臉色漸漸變得通紅。
“娘子,你怎么了?”
白素貞一手撫著自己的發(fā)燙臉頰,“沒……沒什么!”在方才那一瞬間,心中有一個聲音,回答了他的調(diào)笑。
“好?。 ?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充滿了魅惑,且懷著同他一樣的渴望,渴望那肌膚相親的糾纏,渴望那如膠似漆的親密。對她而,這是如此陌生的渴望。明心見姓的修行,見到的難道是這樣的自己。
“我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她顰眉暗想。
大道三千,雖然未必會要人斷情,但卻都講究絕欲。這可算是基本中的基本,如果連欲念都無法戰(zhàn)勝,便絕難有什么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