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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zhàn)席中,與唐明軒一同來自白鹿書院的同窗不服道:“馬院首,明明是他們同時完成,怎么會是唐公子輸了,怎么說也該是平局。難道是因為許仙出自你覲天書院,你就要偏幫他嗎?”立刻便引起了諸多反響。
唐明軒慘然一笑,雙肩低垂,最初登臺時候的那股意氣風(fēng)發(fā)已然消失不見,向自己激憤的同窗擺擺手道:“沒錯,是我輸了,輸?shù)男姆诜 ?
“明軒,你……”
馬院首一指那三首環(huán)形詩,“你們看看這二者有何不同?我們事先要求,必須規(guī)格相同。云姑娘的詩是從前面的“賞”字開頭,而唐解元的詩卻是從后面的“靜”字開頭!一樣是環(huán),但方向卻錯了?!?
許仙了然,這時候人的習(xí)慣遇到需要橫寫的字,還是從右向左書寫,唐明軒一時心急,按照這個習(xí)慣從右面起頭。詩文的方向就變成了順時針,而非要求的逆時針。
這下眾人都沉默無,這樣來說,確實是唐明軒敗了。還有一位白鹿書院的學(xué)子強辯道:“不過是方向上一時失誤,只要稍作修改……”
“住口!”卻是唐明軒將之打斷,“別再說了,你忘了出來時候院首的交代嗎?便可熟了文采卻不能熟了氣度?!焙鋈粨u搖頭,想起自己方才的種種表現(xiàn),嘆息道:“已然是輸了氣度!”而后向云嫣一揖到地,“云姑娘,是在下輸了。方才是我急于求勝,多方刁難,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從方才開始,他就感覺自己拼命狂奔想要超越面前這位女子,卻總是差著一步之遙,不能夠趕上。等到如今靜下心來,方才發(fā)現(xiàn)對方其實一只都在閑庭信步,所謂一步之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就算再比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他閉門讀書多年,自詡奇才,普一出手就遭此慘敗,而且還是敗在一個女子的手中,心中苦澀難以說。
云嫣微笑道:“以文會友,本就是各展其才,又有什么刁難的呢?唐公子才思敏捷,小女子也很是佩服!”
唐明軒深深的望著許仙,可惜的道:“可惜姑娘終究是女子之身,不然憑借如此才學(xué),想要金榜題名也不是什么難事,便是連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息了成敗得失之心,再看她更加覺得美麗不可方物,高貴典雅宛如鳳凰。若是能得這樣一位女子為妻,于閨房之中搏文對詩,該是怎樣的情趣。
可惜“羅敷有夫”,不然便是傾盡家財也要取之為妻,管她什么青樓出身,這樣的女子絕非這樣的小事能夠污蔑。
云嫣微笑道:“唐公子謬贊了,便是女子之身,若得佳偶,也有一展才華的時機,又有什么可惜呢?”
唐明軒一怔,不由望向看臺上許仙。方才那番狂妄無禮的話語,如今想來不都是為她而的嗎,若非是他,在自己眼中,這位云姑娘終究只是一位美麗的女子,一個美麗的符號,或許還帶著青樓女子這樣的印象,那番話終究是自己說不出也做不到的。又躬了躬身“是我失禮了?!?
看臺上,胡心月用手肘定了定許仙,“喂,喂!”
許仙緊緊盯著唐明軒,“他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上去揍他?!?
胡心月一怔,原以為他會說出什么“只要她開心”“我相信她”之類的豪壯語。卻沒成想會得到這樣淺顯直白,簡直像個著緊妻子的小氣男人,沒來由的讓她想要發(fā)笑,但想到他方才的可惡之處,還是強自忍下,掛上一層寒霜。
唐明軒還要說些什么,便聽見一聲斥罵,“混蛋,輸了還不趕緊下去,磨蹭什么?耽誤大家吃午飯了!”
卻并非出自胡心月的口中,而是許仙踩著桌子大吼。
唐明軒一愣,沖云嫣頷首后,依依不舍的退下。
云嫣卻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回過頭來,笑瞇瞇的沖許仙吐吐舌頭,嬌俏動人的模樣,一改方才的優(yōu)雅從容,讓不少人看的一陣發(fā)愣。
許仙微笑著,舉起大拇指。
云嫣亦微笑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隔著遠遠而又極近的距離,陽光在二人之間明耀,于那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偌大的會場中,只有他么二人相視而笑。
一股無形的氣場將所有人聲排拒開來,連坐在許仙身旁的胡心月都覺得無法侵入,心中微微道:“小白,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嗎?”
唐明軒敗北,比試并未到此結(jié)束,而是剛剛開始。
司儀一喊到第二位挑戰(zhàn)者的名字,請他登上臺來,他身體一抖,努力鼓起勇氣,走上臺了,對著云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片刻之后失魂落魄的走下來——慘敗!
緊接著第三位,司儀剛剛報完他的來歷,觀者還沒來得及議論他的出身——慘?。?
畢竟世上能有唐明軒這樣才華的人本是少有,于是從登臺到下臺的速度忽然就變得飛快,根本用不著幾位評判再出題,甚至想偏幫一下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些名士才子便走馬燈似的上去了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