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哨卡距離并不遠,大約只過了不到2公里就到了,想來也是因為這里更接近前線,象征性的檢查遠大于實際作用。
昏黃的車頭大燈的燈光中,哨卡外的日軍哨兵揮動小旗的身影清晰可見,哨卡靜悄悄的,并沒有如臨大敵,一切如常。
但唐刀卻是一臉遺憾,他的預感很靈,那名有些呆滯表情的日軍少佐軍官是真的認出他來了。
這個哨卡里的日軍應該是接到了通知,用手段拖住車隊。
比如就像他們現(xiàn)在這樣,裝作不知道,卻是暗藏殺機。等到車隊進入他們最合適的攻擊范圍,就會發(fā)動攻擊。
一個步兵小隊的兵力或許不夠,但他們都藏身在工事之后,要想全殲他們,尤其是猝不及防被攻擊的時候,至少需要時間。
日軍其實已經很努力的掩飾了,只是,做戲做全套,他們帶隊的步兵小隊長顯然不夠自信,沒自信在曾經將他們殺得尸橫片野的中國軍人們面前還保持鎮(zhèn)定。
所以,這樣的一個車隊過來,他們才派了一個倒霉蛋充當迎接的。
雖然還隔著二十多米,但唐刀卻幾乎都能看清那個努力夾著腚才不讓自己嚇尿出來的日軍小兵可憐又無助的小身板。
“準備戰(zhàn)斗!”隨著唐刀一聲低吼,方向盤猛然左打。
正在前進中的卡車竟然直接在殘破的公路上玩了把漂移,龐大的車身橫亙在路上。
一顆照明彈由第二輛卡車打向空中,日軍哨卡兵力布置盡落眼底。
兩挺輕機槍和兩挺重機槍被日軍放置在馬路兩邊的野戰(zhàn)工事中,而近四十名日軍步兵分布于距離公路三十米的兩翼簡易戰(zhàn)壕里,他們驚惶的眼神在照明彈的光輝下清晰可見。
不是因為中國人先發(fā)制人打出照明彈,那玩意兒殺不了人不是?
可是,有東西能殺人。
橫亙在馬路上的卡車篷布已經被掀開。
卡車后斗里,沒有什么物資,而是由兩層沙包堆砌的工事,工事的中間,卻是一臺已經將炮口對準他們的雙聯(lián)裝機關炮。
沒人知道一個人在近距離面對射手已經扣上扳機20毫米機關炮是什么感覺,因為知道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但想來,那一瞬間,汗毛全部炸開,就像一只脖子上羽毛全部炸開的雞是差不多的吧!
打算來場伏擊戰(zhàn)的日軍應該就是這感覺。
將駕駛位讓給顧西水的鐵頭早已坐上射擊位,彈板早就插上,保險也早就打開,克服瘋狂賽車手---唐大連長一把瘋狂漂移帶來的劇烈眩暈感之后,干嘔了一聲的鐵頭就將機關炮炮口對準了照明彈光輝籠罩下的重機槍工事。
熟悉的“咚咚”悶響聲響起,直接讓這撥已經被蘇羅通機關炮摩擦過好幾天的日軍集體埋下頭。
沒人想成為這玩意兒的炮下亡魂,那是89式坦克都得打跪下的可怕殺器。
可惜,這里沒有四行倉庫那種大半米厚的堅固堡壘,這里最多只有抵擋重機槍射擊的沙包。
可以在500米距離內穿透30毫米鋼板的20毫米炮彈甚至都還沒完成自己所有的加速,就鉆進了沙包,將沙包打得灰塵四起的同時,也輕易穿透了沙包的阻礙,將躲藏在后面的日軍打得哀鴻一片。
雪茄般大小20毫米機關炮炮彈強大的動能完全是不講道理的,子彈擊中人體還會形成什么空腔,來個什么窟窿,被這種炮彈挨上,那幾乎就是爆出一團血霧。
打中胳膊,胳膊沒,打中腿,腿碎,打中軀干,恭喜你,可以四分五裂的去見天照大神了,就看天照大神裁縫的手藝如何,但一般來說,是拼不齊的,因為有一部分已經被打成碎肉沫了。
兩挺mg34和五挺捷克式輕機槍也在發(fā)威,威力雖然沒有機關炮那么牛逼,但瓢潑一般的子彈卻是讓兩翼日軍步兵頭都不敢冒。
兩個步兵班在機槍及沖鋒槍的掩護下由兩翼向日軍陣地接近。
兩門迫擊炮也被炮兵小隊以最快速度搬下車,在日軍擲彈筒開始試射之后就立刻開炮進行壓制。
繳獲的日軍步兵炮和速射炮裝起來很麻煩,但擲彈筒卻是很方便,中國軍人也經常用這個,一點也不陌生,32具擲彈筒直接被拿出十具發(fā)給士兵們,隔著100多米,就把日式榴彈給丟了過去。
一上來,唐刀就拿出了自己最短時間內可集結的重火力,沒有絲毫吝嗇,典型的殺雞用牛刀。
因為,他需要的是時間。
最短的時間,干掉這撥日軍,然后撒丫子跑路,在日軍還未反應過來扎牢口袋之前。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