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密密麻麻的民居區(qū)域就沒這么幸運了。
燃燒彈引起的大火,讓人隔著兩三百米都能感到灼人的熱浪。
處處被‘燃燒彈’點起的火頭從城墻上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堆堆的篝火。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來一陣東南風(fēng)這么一刮,層層疊疊的民居將會成為一片火海。
但這,對于兩位指揮官來說,卻是求之不得。
這么多房子,想全部燒光,怎么說都得燒上一兩天吧!反正里面的保安團基本都撤出來了。
就是,倉城方面讓人揪心。
那里可還有67軍和43軍兩軍精銳,到這個時候,兩個指揮官寧愿放棄倉城的險要位置也要讓唐刀和這幾百號人撤回來。
只是,只要大火繼續(xù)燃燒,已經(jīng)不是唐刀等人想撤就能撤的了,通過街區(qū)撤往城內(nèi)的路已經(jīng)成了死路,再想撤,就只能通過曠野迂回至南城。
但日本人,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南面距離倉城800米的位置,日軍早已開始構(gòu)筑起野戰(zhàn)戰(zhàn)壕。
“不管如何,這兩處陣地的中國人死定了。”拿著望遠鏡的國崎怔很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既然谷壽夫這員悍將都能等重炮旅團的到來不急于求成,那時間他也拖得起。
不用費多少兵力,就能將這兩處令人切齒痛恨的中國軍隊干掉,也算是他對給他穿小鞋的末松茂治的一種變相回應(yīng)。
或許,中國的老天爺看到了這一切。
于是,一場江南最常見的秋雨來了。
不用暴雨,中國江南深秋的細雨能冷入人的骨髓,那種濕冷感,就連常年居住在中國極北的黑江人都能打哆嗦。
空氣遠超北方人想象的潮濕有多厲害?初登中國江南的日本人算是長了見識。
眼瞅著就是火燒連營的火焰,竟然逐漸的熄滅了。
那些被國崎怔寄予厚望的毒氣彈,更是在細雨的滋潤下,消弭于無形。
“八嘎!”國崎怔站在蒙蒙細雨中,目瞪口呆的看著不斷升騰著白色水蒸氣的民居。
那意味著,想靠著一場大火就將來不及跑的守軍當烤地瓜烤了、而自己卻不用費一槍一彈的美夢落空了,他還是得派兵進入其中。
不過,兩種特殊彈種依舊會起到?jīng)Q定性作用,日本陸軍少將不相信這樣殘酷的條件下,還有多少中國人能存活,就算活著的,估計也沒幾口氣了。
他只要排入少量的兵力進行搜索,而后再派大軍進駐,就可以徹底占領(lǐng)這片街區(qū)了。
日本陸軍少將有這樣的想法沒毛病。
毒氣彈在倉城那邊發(fā)揮的作用不算大,在擁有密密麻麻房屋的街區(qū)這邊可是無比可怕的。
保安團士兵的藏身地點基本都是簡陋的地下室,可能躲一躲地面上的爆炸沖擊波還行,但對于毒氣彈的防御力基本為零。
如果不是指揮部當機立斷讓保安團撤入城內(nèi),光是這一輪毒氣彈攻擊,死傷就會超過百分之六十,余下的戰(zhàn)斗力也會大打折扣。
加上大火一起,被火焰烤得受不了的士兵們絕對會想方設(shè)法向有水道的地方躲避,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下,那里還有半點戰(zhàn)斗力可。
在等待了20分鐘,足足一個步兵中隊的日軍戴著防毒面具迫不及待地冒著還在蒸騰著的熱浪,分為9個小分隊,由各處進入街區(qū)。
果不其然,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曾經(jīng)令來自兩個師團的日軍都碰得頭破血流的‘黑暗街區(qū)’,仿佛變成了一片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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