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日軍出動的高手?也只有這種高手,才能和唐刀放對。
心內(nèi)一緊的趙大強渾身肌肉繃緊,就準(zhǔn)備高呼出聲,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哪怕是死,他也得給唐刀預(yù)警。
“你個瓜皮要是喊了,老子和你可要被害死了?!币粋€川音悠悠然在趙大強左側(cè)響起。
趙大強猛然扭頭,卻看見穿著一身破爛軍裝的唐刀悠悠然坐在自己左側(cè)兩米處,臉上涌起苦笑:“唐營長你可差點兒沒把我嚇?biāo)?!我可以起來了嗦!?
“你個瓜娃子,不在劉師長身邊呆著跑這里搞啥子?”唐刀微微一笑,提起自己的步槍,并示意趙大強往后看。
趙大強往后一看,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那有什么槍管,不過是根竹子,一端插在破墻上,一端懸在空中,若不是自己打算起身,恐怕也不會碰到那玩意兒。
26師最牛逼的單兵,竟然被一根竹子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的,這算不算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
不過貌似也不是,畢竟那是唐刀干的。
“唐營長,謝謝!”臉色由白變紅的趙大強心思還算敏捷,終于醒悟過來。
他雖然被激烈的戰(zhàn)場所吸引有些忘乎所以,但警惕心還是太低了。
這次是唐刀,下次如果是日本人呢?那他可就沒悔過的機會了。
見自己也算是熟人的劉雨青的警衛(wèi)班長腦瓜子還算靈活,知道自己‘捉弄’他的用意,唐刀當(dāng)下微微一笑也不在這里搞什么教學(xué),道:“走,離開這兒,不然等會兒日本人惱羞成怒來頓炮,我們倆可真要成燒過黃紙的兄弟了。”
趙大強提起駁殼槍就跑。
不為別的,他相信唐刀的判斷。
不過,唐刀這次難得的出錯了。
日軍并沒有因為一幫殘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就惱羞成怒的對早已殘破不堪的建筑物展開報復(fù),或許也是因為國崎怔意識到,與其耗費炮彈宣泄怒火,不如把需要真金白銀制造出來的炮彈砸令他惱恨的中國人頭上去。
這樣的日本人顯然更可怕,當(dāng)他們回歸吝嗇的本質(zhì)了之后。
是的,日軍的輜重也不是大風(fēng)吹來的。
雖然這次為了殲滅滬西的中國大軍,華北派遣軍方面給第十軍準(zhǔn)備了堪稱富裕的輜重配給,但光是一上午就耗費了數(shù)千發(fā)炮彈的數(shù)據(jù)放到末松茂治和國崎怔的案頭上之后,兩個從來未曾如此奢侈過的日本陸軍將領(lǐng)不約而同的命令各自麾下直屬炮兵部隊停止無意義的炮擊報復(fù)。
既然中國人溜了,那倉城陣地算是易主。
日軍聯(lián)隊部很謹(jǐn)慎,派遣了一個步兵小隊先行進入倉城陣地偵查,發(fā)現(xiàn)真的是一個活著的中國人都沒有之后,才又陸續(xù)加派了兩個步兵小隊進駐。
一個步兵中隊進入面積高達(dá)六七個足球場大小的陣地兵力是顯得有些薄弱,但日本人不傻,中國人有火炮又有準(zhǔn)確的坐標(biāo),上一輪的玉石俱焚炮擊直接干掉了近400人,再進去多的,不是給中國人送人頭?
偵查小隊找到了不少中國人的避彈洞,但不是被粗暴的破壞了就是里面丟的有手榴彈,還設(shè)的有機關(guān),一不小心就被引爆,為此還又傷亡多人。
干脆,隨后抵近的大尉中隊長嚴(yán)令不得隨意進入這些黑洞洞,要避彈,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至于說中國人在這里的戰(zhàn)死者,日軍各級軍官都認(rèn)為,急匆匆撤走的中國人是沒法帶走所有遺體的。
這沒毛病,唐刀再強,也只能救活人,能帶走所有傷員已經(jīng)是他能力的極限。
戰(zhàn)死者的遺體都被放入最大最深的兩個避彈洞并被炸毀掩埋,日軍想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唐刀讓人在倉城城墻最顯眼的位置拿木棍蘸著日軍的血寫了幾個大字:擅動我軍遺骸者,死!
但這世上,不信邪的人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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