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那具‘尸體’不僅向前方開了槍,而且,還和他四目相對。
‘尸體’究竟是死是活?他開槍想做什么?他是誰?一時被驚呆的日軍通信兵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疑問,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想那是中國人的問題。
然后,他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一柄三八式刺刀破開虛空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優(yōu)良的鋼質(zhì)讓刀尖破開堅硬的顱骨不費吹灰之力。
仿佛那把三八式刺刀就是天生長在額頭上一樣,接近四十厘米的刀刃,沒入通信兵腦袋最少15公分,冰冷的刀鋒切斷神經(jīng)攪亂腦花順便再把腦干給穿成串串。
通信兵翻身栽倒,一時間卻還沒有立刻死亡,喉嚨中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手腳繃直著輕顫,就像一只被斬掉頭剝好皮的青蛙,直到數(shù)十秒后,一切歸于沉寂。
只是這一切,無人看見。
指揮部那邊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額頭上突然長了一顆眼睛的陸軍中將給吸引,沒人知道在400米之外還有一個通信兵當了殉葬者。
唐刀就像是一只發(fā)現(xiàn)食物的大壁虎,貼著地面向已經(jīng)死亡的日軍通信兵爬去。
他那身沾滿了血和內(nèi)臟的臭烘烘的偽裝需要有新的繼承者,這具尸體再合適不過。
換上通信兵衣服的唐刀沒有傻乎乎的起來就把自己當成通信兵向城里跑,別說身高絕不會超過1.6米的通信兵衣服不合身都快露出肚臍眼,只要不是傻子看他第一眼就會有問題,那邊已經(jīng)蜂擁至曠野的日軍絕不會放過曠野中任何一個活物。
唐刀需要的只是時間。
將三八步槍放在偽裝好匍匐在彈坑里的尸體旁,唐刀以及其緩慢的速度離開這片區(qū)域。
二十幾分鐘后,搜索完200米距離所有區(qū)域的日軍就算再不可置信,也只能將搜索范圍擴大至護城河邊。
微微的夜色中,擁有一桿三八步槍并匍匐著的‘尸體’引起了日軍搜索隊的注意,五六個日軍小心翼翼接近尸體,先是開了兩槍擊中尸體腿部確定是死尸,這樣雖是對同僚遺骸的不敬,但這樣才能保證自身安全。
而后,才由一名士兵大著膽子拿刺刀掀開應該是死于上午炮擊的充滿著濃濃尸臭還掛著內(nèi)臟碎片的尸體。
另外幾名日軍則全體匍匐臥地。
雖然是錯誤目標,但每具尸體必查是中隊長下的死命令,萬一敵人就隱藏在尸體之下呢?
而之所以如此謹慎,實在是潛伏的槍手太過狡詐殘忍,他竟然利用戰(zhàn)場上尸骸身上還掛著的手雷做成炸彈,中招的搜索隊因此減員達十人以上。
不然的話,搜索速度也不至于如此緩慢。
不過,再狡猾的狐貍在獵人們編織的大網(wǎng)前也只能絕望,戰(zhàn)場是足夠?qū)掗?,?個小分隊之間距離絕不超過百米,就像是個梳子一樣將戰(zhàn)場梳理一遍,絕不可能有人能成為漏網(wǎng)之魚。
何況,連續(xù)幾枚人為制造的炸彈證明,敵人就在距離指揮部直線距離300米左右的區(qū)域,雖然距離依舊有些遠,但也合乎常規(guī),至少有四個小分隊在那段區(qū)域著重搜尋。
尸體依舊是尸體,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幾名日軍罵罵咧咧的離開,去往下一個搜索地點。
濃濃的惡臭讓他們忽略了這具尸體的硬度,刺刀可代替不了人類的手。
幾分鐘后,無人注意的彈坑松軟泥土下,鉆出一個高大的身軀,迅速將尸體身上臭烘烘的軍服再次扒下?lián)Q上,并將尸體塞入自己藏身的地洞。
那是唐刀花費半個下午的時間挖掘的簡易單兵掩體,多余的泥土都被其均勻的鋪在彈坑底部,如果沒有微微夜色掩護,而日軍又不是所有注意力都在血里呼啦的尸體上的話,他們或許發(fā)現(xiàn)異常。
但沒有如果,他們不是勘察兇案現(xiàn)場的偵探,他們的上司也沒有給他們留足夠多的時間。
100多米外的幾處詭雷自然也是唐刀的杰作,不用太大殺傷力,卻足以將搜索的日軍引導至錯誤的方向。
來回搜索至少三次的日軍做夢也沒想到,他們苦苦搜索了兩個小時的目標,就是那具令他們倒足胃口仰面朝天對著夜空的尸體。
沒人愿意對一具散發(fā)著濃濃惡臭的尸體還要拿尺子量量他的長短的。
70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