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哪怕他們全軍,也被旅團追得像條狗在荒原里左右亂躥而從未敢停下腳步真正戰(zhàn)斗一場。
基于這個理由,神田正種有理由相信,擋在自己步兵聯隊之前的這股不知多少兵力的中國人,其真正目的不過是企圖拖延,哪怕拖延一個小時,也是成功的。
所以,他如果還像正規(guī)野戰(zhàn)那樣,挖好戰(zhàn)壕,利用火力壓制掩護步兵進攻,甚至借助火炮之力清除掉中國人的重火力點再攻占陣地,那可能正好中了中國人的計。
況且,就算他想,也不行。他麾下所屬,不管是聯隊部還是步兵大隊所有的步兵炮和山炮還在趕來的路上,至少在半小時內,全副輕裝趕來的步兵們不會得到任何火炮的支援。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依靠兵力的優(yōu)勢,集合超過兩個步兵大隊的兵力,以雷霆萬鈞之勢,不給少量中國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碾壓他們。
20分鐘,就攻克一個在野地上寬達1500米的陣地,這對于第6師團的日軍步兵們來說,并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相反,在華北的戰(zhàn)場上,他們有過更為輝煌的戰(zhàn)績,在聯隊集合了所有步兵炮和山炮進行炮擊之后,一個步兵大隊發(fā)起攻擊,僅用十分鐘,就占領了對面由一個步兵團防守的陣地。
超過一千人的中國步兵團,僅戰(zhàn)斗了十分鐘,就全線潰敗,在隨后的追殺中,能逃出戰(zhàn)場的,十不存一。
兩個步兵大隊收到自家聯隊長的軍令后,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
步兵迅速在野地中集結,不光是要集合兵力,也要修整10分鐘。
從宿營地到這里,步兵們已經奔跑了快50分鐘,戰(zhàn)斗前必須將體力進行足夠恢復。
步兵們開始喝水吃糖果恢復體力。
而負責第一輪進攻的四個步兵中隊的輕機槍和擲彈筒在距離小河的300米區(qū)域選好射擊點,兩個步兵大隊的重機槍大隊共達24挺重機槍也在500米外架起。
這是‘地表最強師團’源自于不斷勝利積累的信心,不是在松江城下一次受挫和唐刀不斷騷擾不勝其煩就能抹除掉的。
直至10分鐘后,步兵們開始進入戰(zhàn)場。
第一波投入攻擊的四個步兵中隊以及全力向兩翼繞行的兩個步兵中隊加起來足有1200人,不算后面的兩個重機槍中隊,日軍投放的兵力就已經超過戰(zhàn)壕中的中國軍隊。
漆黑的夜色掩護著彎著腰不斷前行的日軍身影,也掩蓋了河岸戰(zhàn)壕里中國軍人放上戰(zhàn)壕邊緣的槍。
位于小山丘上的三門機關炮和四挺重機槍的槍口更是黯淡無光。
黑夜中,日方不知道中方究竟有多少人,中方也不知道日軍會投入多少力量。
但雙方都無比確定一件事,這一戰(zhàn),你不死我就得死。
那還是你死吧!這可能也是中國人和日本人頭一遭的不約而同。
“照明彈!”刀疤老趙側耳聽著陣地前不斷傳來的聲響,終于下令。
“嘭!嘭!嘭!”照明彈閃爍在距離陣地不足一百米外的天空上。
成片的土黃色密密麻麻趴伏在野地里,讓人頭皮發(fā)麻。
日軍也同樣回應,更多的照明彈在中國陣地的上方墜落。
戰(zhàn)壕上還堆著新鮮的泥土,顯示著它誕生的時間。
不過,漫長的近乎無邊無際的戰(zhàn)壕同樣讓后方的日軍佐官臉色僵硬。
“殺雞給給!”兩個少佐在兩個不同的空間同時向前方揮起了自己的指揮刀。
20余挺92式重機槍首先發(fā)。
暗紅色的彈痕在夜空中無比顯眼,就像是死神獰笑著揮動的長鞭。
日本陸軍第6師團建軍史上最慘烈的沖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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