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對于山林日軍來說,似乎更冰冷了。
日軍是沒有動,但他們也想了很多辦法,企圖解救這名已經(jīng)失去行動能力,但卻還好好活著的同僚。
唐刀此時的槍法遠超他更年輕的時候,他連續(xù)幾槍,都避開了日軍的要害甚至都沒碰觸到血管。
在第一次擊中日軍之后,唐刀便更換了子彈,莫辛甘納步槍優(yōu)良的平直彈道和穿透性,也保證了餌的生命,若是換成仿毛瑟步槍的漢陽造那種圓頭子彈,或許這名日軍已經(jīng)大量失血而亡了。
日軍同樣是歷經(jīng)過戰(zhàn)爭洗禮的老兵,他們很快就透過同僚受創(chuàng)的創(chuàng)口推算出唐刀所在的大致方向。
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唐刀和他們的距離,但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藏在山石后的輕機槍和擲彈筒,瘋狂的朝著200米,250米乃至300米傾瀉。
并且,一部分兵力開始向兩側(cè)快速迂回。
他們的目的,其實已經(jīng)不是想靠著這種瞎蒙來斃殺對手。
而是掩護,只要給他們數(shù)十秒的時間,他們就可以搶出自己的同僚,給他生的機會。
可惜,唐刀也不是一個人。
和唐刀相距五十米遠的牛二也開槍了。
大正十一年輕機槍長達30厘米的機槍支架會導致機槍手的軀體暴露在掩體之上達半米,那真的是很致命的缺陷。
尤其是對于一名已經(jīng)接近于狙擊手實力的射手來說。
連續(xù)兩名輕機槍射手斃命,用于掩護的火力頓時稀疏了不少。
擲彈筒榴彈在山林里的爆炸看似很牛逼,但一團團硝煙過后,飛濺的不過是泥土和枝葉,山風一吹便消失無蹤,卻顯得有些寂寥。
唐刀就匍匐在一塊石頭上,身上披著的草皮偽裝衣,從十幾米外看,不過就是團雜草,更別說從兩三百米之外了。
日軍瞎幾把射的槍彈距離他至少還有二十米,根本對他產(chǎn)生不了威脅,哪怕是心理層面的。
迂回的日軍則是被mg34一個長連射又重新給壓回去。
‘希特勒電鋸’的基礎版可能沒有兩年后誕生的升級版那么可怕,但狂暴的射速卻已經(jīng)是這個星球上火力最兇猛的輕武器。
黑子身上交叉掛著兩條長長的金屬彈帶,很有種未來戰(zhàn)士般的既視感。
當然了,重要的不是‘帥酷吊炸天’,而是負重雖然高達十余斤,卻也保證了近600發(fā)的彈量,妥妥移動火力庫。
而在日軍開始行動的時候,誘餌周邊的日軍也在努力著。
他們拋出用背帶打出的活扣,企圖住受傷日軍努力翻勾起的腳,然后將他拖入更深的灌木叢。
然而,唐刀用精準的令人咂舌的子彈在200多米外將繩子打斷不說,還連續(xù)幾槍將誘餌穿著牛皮靴的足部打成一團碎肉。
誘餌,估計已經(jīng)疼麻了,連哀嚎的聲音都細不可聞,如果不是唐刀還能在瞄準鏡中看到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都覺得自己的槍法是不是退步了。
這才多久,咋就給新鮮誘餌給搞‘臭’了呢!
日軍比唐刀預想中的還要更頑強。
他們甚至在同伴周圍二十幾米的位置開始投擲手雷,一口氣投擲了十幾枚。
當然,他們不是想炸死那個該死卻生命力旺盛的倒霉蛋,而是想用爆炸形成的硝煙團擋住可怕槍手的視線,從而施救。
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幾乎就救出了自己的小隊長。
是的,日軍少尉被一根背帶拖行了兩米,徹底暴露于唐刀的槍口下然后被唐刀擊斷背帶之后,唐刀透過瞄準鏡看清了他的軍銜。
應該是個步兵小隊長,怪不得日軍瘋狂的想要救回他,換成是個普通二等兵的話,或許他們在連續(xù)損失幾人后,就不會如此執(zhí)著了。
日軍軍紀森嚴,若是長官遭受危險屬下卻不施救,回去了也會被重罰。
這,或許就是唐刀大給牛二所說的運氣吧!唐刀的運氣不錯,但日軍卻是糟糕透了。
前赴后繼的日軍被唐刀連續(xù)狙殺四人,尸體都躺在距離誘餌數(shù)米之外。
所有想救人的人都死了,但誘餌依舊好好活著。
誘餌無比痛苦,活著的人更痛苦。
但隱藏在山林的惡魔,依舊如同一臺冰冷的殺戮機器,不斷從他們看不到的位置開槍,擊殺一切落入他眼簾的活物。
是的,山林的鳥兒早就在熾烈的槍聲中驚飛,小動物們則都在自己的巢穴瑟瑟發(fā)抖,能在這片山林里活動的,只有萬物之靈---人。
然后,人類,在自己智慧所創(chuàng)造出的火槍下,顫抖,再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