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中國軍人在郎朗笑聲中走下山。
仿佛,剛剛令空氣都凝滯的沉重生死之論從未出現(xiàn)過。
而日軍指揮部,亦在搞群魔亂舞。
一眾頂著大黑眼圈的日軍將官、佐官,在時不時響起的騷擾槍聲中紛紛獻獻策。
有力主派出小股兵力進山找尋中國軍隊并與之戰(zhàn)斗牽制,而主力則快速通過山區(qū)公路直抵平原的;
也有受不了這個屈辱,建議兵分多路進山圍剿中國軍隊的;
還有將希望寄托于海軍偵察機,讓他們幫助尋找中國軍隊蹤跡,而后大軍出動進行圍剿的;
甚至還有兇殘的,建議大軍進入山區(qū)抓中國人當盾牌,那當然不是抓中國軍人,而是中國山民,將其綁縛于大軍之側(cè),中國人敢用炮轟,那也會把他們自己人給炸死;或者,只要中國人敢偷襲,那就槍殺一部分平民。
提這個建議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漢奸李壽山。
你別說,這個殘酷無情的建議一提出來,連那幫日本將佐都忍不住對這位已經(jīng)投靠帝國的‘中國人’多看了兩眼。。
這八嘎的得不要臉到什么地步?連如此陰毒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可國崎支隊是誰,是帝國最強師團之一,哪怕在廣德城外灰頭灰臉了一次,那也不過是小挫,帝國最強步兵師團的驕傲仍在。
李壽山這個或許有效但卻玷污勇士榮譽的建議最終還是被否決了。
說白了,不是不想,而是還沒到山窮水盡地步的國崎怔丟不起那個人。
最終,國崎怔綜合各方意見以及自己的初步設(shè)想,定下了接下來幾天的戰(zhàn)術(shù)計劃。
走,是不可能走的。
從進入中國以來,幾乎是一路高歌猛進的國崎怔從未在中國戰(zhàn)場上吃過如此大的虧。
一線步兵戰(zhàn)損達一個步兵大隊也就算了,還丟了十幾門火炮。相比而,松江城外那次損兵折將和這相比就是小兒科。
他擺出一字長蛇陣行軍,其實就如同唐刀猜想的那樣,根本就不是純粹被動挨打,而是一直忍耐著在尋找戰(zhàn)機,以求一舉殲滅那支讓自己顏面大失的中國軍隊。
只是中國人比他想的要有耐心的多,從來只派小股部隊于遠山進行襲擾,根本不給他進行決戰(zhàn)的機會。
而更要命的是,如果他再這樣按照原計劃行動,國崎支隊都快被中國人騷擾成熊貓支隊了。
睡眠難以保證,體能變差,戰(zhàn)斗力自然打折嚴重,就算中國人真的要拉開陣勢干仗,恐怕戰(zhàn)損也會比他預(yù)料的大的多。
那只能改變戰(zhàn)術(shù),由不變應(yīng)萬變化為主動出擊尋求決戰(zhàn)。
所以,國崎怔戰(zhàn)術(shù)思想是,不再向前,全軍化被動為主動,進山。
依舊是將全軍分為三部。
當然了,這一次不再是一字長蛇陣,而是成為一個并行的‘川’字,由前中后三部變成左中右三部。
全軍剩下的5個步兵大隊,兩個步兵大隊由他親自率領(lǐng),攜一個山炮中隊,六個步兵炮小隊,一個騎兵中隊,進入左翼山區(qū)十字鋪一帶,尋找中國軍隊。
中路,則由織田信大佐率領(lǐng)一個步兵大隊,靖安軍一旅殘部,攜兩個山炮中隊以及輜重隊、工兵大隊,裝甲兵中隊一部繼續(xù)沿簡易公路緩慢前行。
右路,則由竹內(nèi)云山大佐率領(lǐng)兩個步兵大隊,一個山炮中隊,四個步兵炮小隊,一個工兵小隊及兩輛94式裝甲車進入右翼山區(qū)姚村一帶,搜索中國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