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宣氏的脾氣多好啊,孝敬公婆,體恤晚輩,性情溫順。崔旸都能和其走到這一步。
恭親王不由又念起另一人。
崔旸的原配。
“當(dāng)初你對前頭那個,還算體貼照顧,可我能看出來,說多上心也不算,不過是做到當(dāng)丈夫該做的,后來你娶了宣家女,我還當(dāng)你是開了竅,并從中周旋早知你是這般耽誤人家,當(dāng)初想娶弟妹的世家可多了去了,我就該幫他們,也好過做這種孽?!?
以至于,他每次看見崔宣氏,都覺得虧欠。
崔旸想說不是這樣的。
可又是怎樣的?
說他從未這般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不敢袒露心聲,
不敢讓其知道,他對她的欲和渴望有多卑劣。
他明明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癡纏,在她求饒時狠狠的搗弄。
起先,她嫁入侯府,也并不情愿。
可他得到了人還覺得不夠,想要的太多。
他學(xué)著在她面前,去當(dāng)她喜歡的那些文質(zhì)彬彬咬文嚼字,還不計得失為一心他人考慮的圣賢男人。
有段時間,他明明成功過。崔宣氏和他在一起談詩論賦時笑容明顯變多了。
有回下雨,他踩著山間的泥濘,卻沉穩(wěn)的將早就體力不支的她一路背著入了道館。
宣殊予那晚難得的依賴她,甚至忍著羞意,將手搭在他脖頸處不撒手:“郎君莫走。”
可從哪里不對了?
好像,有些事,學(xué)著書里講的,他越學(xué)越糊涂。以至于落到如今這個局面。
再后來看著崔宣氏失望的眼神,他選擇逃避。
其實,都錯了。
如今不在軍營,他每日都能見到她,是倍感煎熬。
恭親王見他魂不守舍:“怎么,見你這般,是弟妹不和你過了?”
這一句話,讓他成功的挨了一拳。
“崔旸!”
“是你找揍?!?
等他醉醺醺回了主院時,步伐帶著踉蹌。
主院的燈還亮著。
崔旸立在原地,看了許久,轉(zhuǎn)身朝另一處而去。
許是今夜喝了酒,所有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涌上來。他沒走幾步忽而轉(zhuǎn)身大步折返。
“侯爺,不可,夫人在沐浴?!?
屋外守夜的婆子忙出聲。
‘砰’的一身,房門被踢開。
外頭的動靜,宣殊予早就聽到,她蹙眉,快速的擦干身子,伸手取過寢衣,堪堪披上,還不待系上盤扣,他就闖了進來。
一室氤氳。
盥洗室充斥著熟悉的淡香。
崔宣氏身姿娉婷裊娜。一張娃娃臉絲毫看不出她已生兩個兒子,該大的地兒更是豐腴有致。
她似微微受驚,很快背過身子,快速收拾妥當(dāng)。
崔旸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看著。
有道嗓音在告訴他。
出去。
她不喜歡這樣。
夫妻間總要保持該有的分寸和距離。
可他沒有。
他不想走。
宣殊予被人從后抱住,她眸色微微一頓,她本就嬌小,被扣在魁梧的崔旸懷里。
“放開!”
——你呢,不如適當(dāng)示弱弟妹心軟,總不至于回回趕你出去。
恭親王的話在耳側(cè)響起。崔旸躊躇半響。
“我喝醉了。”
“去別處發(fā)瘋?!?
宣殊予冷冷道。
崔旸的手也不太老實,一下又一下試探的碰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