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那樣折辱我,可曾想過有一天會再落在我的手上?”
虞疏晚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所以呢?”
“所以?”
姜瑜笑了,眼神又變得憐愛起來,
“疏晚,其實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將你放下。
雖然我現在不再是定國公府的公子,可也不是害了你的姜瑤兄長和定國公夫人的兒子,咱們在一起不是剛剛好嗎?”
姜瑜走上前,想要撫摸她的臉,卻被虞疏晚直接用滾燙笨重的藥罐子直接砸了過去。
他身邊的人動作飛快,直接將那罐子用刀鞘打在了地上。
藥香更加濃郁地四散在空氣之中,有幾滴褐色的藥甚至落在了虞疏晚的衣擺處。
這還是慕時安的衣裳呢。
虞疏晚不合時宜地想著,姜瑜則沉下了臉,
“這個東西笨重,要是傷了你怎么辦?”
他目光又看向虞疏晚的發(fā)間,
“你沒有戴我送你的金絲海棠簪子,我說過,那個最配你?!?
“我不也說過嗎,那個適合給你做棺材本兒?!?
虞疏晚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臉笑出聲來,
“喜歡蘇錦棠,卻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敢找個跟她面容相似的人圈禁在身邊……
你還真是從小廢物到大。”
姜瑜卻并不生氣,反倒是在虞疏晚提起蘇錦棠的時候眼中又升起了濃濃的癡迷,
“錦棠……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子。”
說罷,他厭惡開口,
“若你跟錦棠沒有相像,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嗎?”
就像是變臉,他又換作了一副深情溫柔的模樣,
“疏晚,不管你長得像誰,可如今能夠讓我動心的也就只有你。
祖母出事你很難過對不對?
這樣好不好,我?guī)愀阕婺缸撸屗腥硕颊也坏轿覀?,我們逍遙快活一生。
疏晚,你說往后咱們結廬桃源,多好?!?
姜瑜沉浸在自己描繪的未來之中,虞疏晚卻笑了起來,
“雖然我惡名在外,可也不見得我愿意嫁人。
就算是我嫁人,也是嫁給男人,你是嗎?”
姜瑜的臉色頓時宛如打翻了的顏料盤,五顏六色的精彩紛呈,最后化作一片陰郁,
“宮里的太監(jiān)對食,也自有自己的辦法。
疏晚,是不是我太嬌縱你,讓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
虞疏晚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輕笑一聲道:
“我不是一直如此嗎。
姜瑜,你尚且是定國公府公子的時候我都瞧不上你,你為何會覺得如今的你就能夠讓我動心?”
她慢慢踱步,
“從剛剛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們在說,也該輪到我說了吧?”
虞疏晚將自己耳鬢的碎發(fā)別在耳后,道:
“現在是不是很想弄死我,可越是這樣想,身子是不是越有些僵硬不聽使喚?”
姜瑜的面色終于變了,
“你下了藥?”
一邊的黑衣人也開始嘗試著動彈,可不想跟虞疏晚說的一模一樣,他們的身子不像是自己的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半點!
虞疏晚笑道:
“你方才不是問我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再落在你的手上嗎?
我的確沒想到,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還能夠活著。
不過你也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我反抓吧?”
說到這兒,她有些忍俊不禁,
“要是虞歸晚知道自己特意培養(yǎng)出來的人又栽在我的手上,該氣成什么樣子啊?”
雖然說機遇是那個001安排的,但是鬼醫(yī)的實力也可見一斑。
虞歸晚可不是什么樂善好施的人,能夠分出來給姜瑜治好了腦子,不就是看中了她跟姜瑜他們之間的那點兒仇怨嗎。
“疏晚,你瞧,我對你是一片真心,你怎能一次次地辜負我呢?”
姜瑜的神色忽地落寞下來,當真叫人有了些惻隱之心。
虞疏晚嘆了口氣,
“上次分明就放過了你,怎么還要追著來尋死呢?”
她將伸出手指,只是輕輕一推,姜瑜就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她蹲下身子,正要說些什么,就見一人猛地沖向了床榻上,將手上的長劍指向床榻上隆起的那人冷聲道:
“放了我們!”
眼見虞疏晚這一番動作,他們還能不清楚自己是被引過來的?
這就是一個圈套!
好在早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查過了,虞疏晚雖然心狠手辣,可對自己的祖母卻格外溫柔。
虞疏晚都想要說一聲聰明。
她好笑道:
“既然知道這是圈套,你覺得這床榻上的會是誰呢?”
那人還未回神,手上的長劍便就被奪走,直接刺入了他的胸口,柳婉兒歪著頭問,
“你猜不到吧?!?
看著眼前人轟然倒下,柳婉兒從床榻上走了下來,語氣抱怨,
“你都不叫我自己玩兒。”
“你又沒睡著,動靜不都是聽著嗎?”
這不也是參與感,還是最為安全的。
至于那個對柳婉兒動手的,虞疏晚也一早想過沒有中迷藥的怎么處置,她手腕上的鐲子里可都是見血封喉的毒針。
也就是方才察覺到柳婉兒沒有睡著,她這才語氣悠閑。
否則那毒針早就飛去了。
“醒了就別閑著,虞疏晚招呼著柳婉兒將人給綁起來,片刻后一群人老老實實的被五花大綁地跪在虞疏晚的面前。
她坐在繡花軟凳上喝著茶,露出一抹溫和溫柔的笑,
“五日,你們都追著找我,誰讓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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