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賢搖了搖頭,只覺得有些無趣。
他一揮手,身前的奉軍將士如同野狼般嗷嗷直叫,抽出武器沖向混亂的敵陣。
一炷香后。
裴元賢踩著契丹首領(lǐng)的腦袋,一臉的疑惑:“我實在是不清楚,你沒事來惹我們做什么?”
契丹首領(lǐng)無法回他的話。
因為他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腦袋了。
副將渾身浴血,興沖沖地回到裴元賢身旁:“團長,此戰(zhàn)大捷,我已經(jīng)讓兄弟們?nèi)フ碱I(lǐng)契丹營地了?!?
“嗯?!迸嵩t點了點頭,“傷亡情況如何?”
“一個重傷,十多個輕傷。”副將暗罵一聲,“重傷的那個小子是個憨的,手雷拿反了,讓火焰呲了一臉?!?
“知道了?!迸嵩t點了點頭,“上報殿下吧,就說我軍遭到契丹部落襲擊,無奈之下只能滅了這個部落,請殿下責罰?!?
“是!”
“去!將旗幟插在這里?!迸嵩t淺笑一聲,“告訴這附近的蠻族,此地是奉國的了!”
“明白!”
不多時,兩個旗幟高高升起。
一旗上寫著‘奉’,另一旗上寫著‘阜新’二字。
。。。。。。
大連兵團。
海岸邊,‘大連’軍旗迎風飄揚。
張盛相抬眼望去,面前是一片湛藍的海水,波光粼粼,海浪輕輕拍打著海灘上的亂石,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幾只海鳥在上空翱翔盤桓,鳥叫聲與海浪聲交織在一起。
張盛相深吸一口氣,微咸的清新空氣讓他心中一蕩。
這就是大海嘛?
怪不得殿下要在此處建城,風景是真不錯啊。
張盛相轉(zhuǎn)過身,看向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微笑道:“諸位,我們到了?!?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熱情如同海浪一般洶涌澎湃。
朝陽城到此地的路上沒有公路,眾人披荊斬棘,這一路實在稱不上輕松。
張盛相伸手壓了壓,高聲道:“先把住所建起來,男人們?nèi)タ硺?,女人們?nèi)ナ占瘶淙~,把帳篷支起來?!?
眾人依令行事,營地很快忙碌起來。
張盛相叫來副將:“去,讓老馬頭來見我?!?
不多時,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小老頭小跑而來。
雖然老頭臉上都是褶皺,但人卻很精神,身子骨也很好,一對小眼睛爍爍發(fā)光。
“團長,你叫俺。”
張盛相點了點頭:“老馬啊,知道殿下為何特意將你分給我大連兵團嗎?”
老馬頭憨笑道:“殿下是看中了俺這手藝。”
別看老馬頭長得平平無奇,實際上他大有來頭。
曾在龍江造船廠當過監(jiān)工,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船匠。
就是在朝陽城一眾工匠之中,他也是待遇最高的那一批,只是之前發(fā)揮不出全部能力。
如今進了大連兵團,才是業(yè)有專攻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我給你足夠的人手,你何時能造出船來?”
老馬頭面露為難之色:“團長,您有所不知,這船不是想造就能造的,像是龍骨這等重要部件,都需要特殊的木材?!?
“咱雖有造船的本事,可沒有對應(yīng)的材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張盛相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讓你造大船,先造一些漁民捕魚用的小船、舢板嘛。”
四大兵團之中,大連兵團的選人最為特殊。
士卒多為熟悉水性的南方人,民夫基本都是漁民,就連蠻族奴隸都是挑漁獵民族選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連靠著海岸線,相當一段時間食物的主要來源都是海中的海鮮、魚類。
“啊。”老馬頭松了口氣,“那簡單,給俺一個月時間?!?
張盛相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那大船呢?我們什么時候能造大船?”
老馬頭無奈道:“怕是很難,大船不僅需要結(jié)實的龍骨,還要有熟練的工匠,還需一個大型碼頭?!?
“造船最關(guān)鍵的工序是捻縫,咱們會捻船的工匠不多,很難快速搞起來?!?
張盛相點了點頭,招了招手讓老馬退下了。
他凝望著海岸,心中有些跌宕起伏。
跟隨李徹這些日子,讓他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
那就是遇見問題時,他會代入到李徹的思維,想象若是殿下在此,會怎么做?
視線落在大海之上,張盛相突然想起,海的對面應(yīng)該就是高麗、新羅和百濟了吧?
他們那里似乎......不僅有船,還有數(shù)量不小的熟練船匠?
身旁的副將靠了過來:“團長?您在想什么呢?”
張盛相猛然驚醒,喃喃道:“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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