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凌亂的衣衫散落一地。
狼藉而又曖昧地昭示著方才的激情。
沈毓靈嬌嚷著桌子太硬,嚶嚀哭泣。
權(quán)明赫抱著她離開,半靠在床頭。
懷中女子綿軟無力,靠在他的身上。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脯證明她尚有氣息。
可突然。
權(quán)明赫忽覺肩頭有了些許微微的濕潤之感。
他將懷中的她扶正。
只見沈毓靈眼圈泛紅,眼眶之中,淚水又開始緩緩積聚,似有決堤之勢。
權(quán)明赫眉頭輕皺。
聲音低沉地問道:“怎么了?”
“陛下,我給家族蒙羞了?!?
她的聲音中滿是愧疚,幾近哽咽。
“雖陵陽郡王欺瞞于我,可我終究是他的郡王妃,今夜我實不應(yīng)與陛下……”
“如今,我與他又有何差別,皆是德行有虧、墮落不堪之人……”
權(quán)明赫眉心愈發(fā)緊蹙。
當初,他中了算計被下藥,沈毓靈是被迫失貞于他。
他找到她時,她雖心中委屈,卻仍堅強面對。
可今夜,因他蓄意的刺激,甚至加以引誘,致使她主動失貞。
此刻她恢復(fù)理智,權(quán)明赫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難受和愧疚。
但……
即便只是一絲愧疚,他也不愿她對封墨珩仍存半分感情。
權(quán)明赫暗自使力,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了些。
開口道:“是朕將你擄進宮,若是說墮落不堪,你可是在指責朕?”
“我不敢?!?
沈毓靈抿了抿唇。
“可……我和陛下身份實是相悖,您是他的舅舅,縱使封墨珩騙了我,我們背著他這般行事,亦太過荒唐?!?
“荒唐之事自有朕來承擔,姩姩只需安心做朕的沈婕妤?!?
權(quán)明赫輕聲安撫著她。
此事本就與她無關(guān)。
他身為帝王,自當庇護自已的女人,斷不會讓她承受無端的指責。
“朕唯在意一事,便是你心中是否仍念著封墨珩?!?
權(quán)明赫目光灼灼,似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若是沒有陛下,即便知曉封墨珩欺瞞于我,他仍是我的夫君,我自會敬他愛他,相伴相守……”
沈毓靈依照人設(shè),本就扮演著一位在感情上執(zhí)著認死理的女子。
在將封墨珩視作夫君之時,心中自然唯有他一人。
“可陛下……”
沈毓靈欲又止。
權(quán)明赫卻似洞悉她心中所想。
接話道:“是朕執(zhí)意爭搶,故而姩姩只能屬于朕?!?
沈毓靈雙頰泛起紅暈。
她眼神閃躲,羞怯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只是蚊吶般小聲說道:“自今日起,我不會再將封墨珩當作夫君?!?
權(quán)明赫嘴角上揚,
這句話,才是他愛聽的。
沈毓靈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中帶著探尋。
問道:“那......陛下打算如何讓我安心做您的沈婕妤?”
“再過幾日,朕安排派往西北的人手應(yīng)能將事情辦妥歸來。”
“彼時你便會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權(quán)明赫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已經(jīng)告知沈淵。
沈淵一生忠君護主,既知女兒已屬陛下,且陛下為護沈家名譽,欲為女兒改換身份,自是欣然應(yīng)允。
故而,沈毓靈如今憑空多了一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
“朕會將封墨珩派去海隅城,而你則留于乾京。”
權(quán)明赫繼續(xù)道:“再以沈家二小姐的身份入宮,至于郡王府中的郡王妃,朕自會替你遮掩。”
這件事在她失憶前曾和她說過一點,但是當時的沈毓靈并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
現(xiàn)在他的計劃,諸事進展尚算順利。
因而不打算再對她有所隱瞞。
而依偎在權(quán)明赫胸口的沈毓靈,眼珠卻迅速轉(zhuǎn)動。
權(quán)明赫竟要將封墨珩遠派至那般偏遠之地,此事無論是在原書中,還是原主的記憶里,都未曾出現(xiàn)。
看來因為她,權(quán)明赫暗中做了不少事呀。
但是派便派了罷,可聽權(quán)明赫的意思,他似無意讓封墨珩知曉她與他之間的糾葛。
這可不行!
她與權(quán)明赫相識相知,至今不過短短三月。
像權(quán)明赫這樣心志堅定的帝王,沈毓靈不用猜都知道他現(xiàn)在對她定然達不到愛的程度。
他與封墨珩全然不同,封墨珩對她的愛,源于自身缺愛,又因她曾舍命相救,故而愛得深沉濃烈,幾近偏執(zhí)。
沈毓靈若沒有想多,或者不是自戀,于權(quán)明赫而,自已或許只是他當下最喜歡的人罷了。
但這種喜歡太過脆弱。
權(quán)明赫不會只因這尚淺的情愫,便對封墨珩痛下殺手。
但封墨珩,是沈毓靈來這個世界的目標之一,他的結(jié)局不僅要死,還要讓他悔不當初的死。
而且權(quán)明赫今日對她的羞辱,她也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