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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皇帝陛下到
許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頓,而后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將酒杯放回桌上。
鐘黎猶猶豫豫的從青碧竹屋中走出,望了一眼許仙端坐如山岳般的高大的背影,輕輕的吁了一口氣,上來見禮,還未語,臉蛋先紅了,抬起頭只見許仙幽幽的黑瞳正望著自己,更加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低著頭任憑他看。
許仙見她依舊是布衣釵裙的打扮,顯得素凈非常,更兼得眉如翠羽,腰如約素,幽嫻的如空谷茶花。
所謂“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說的正是眼前之人,卻又不由想起在祝融體內(nèi)所見的那一幕,表面看起來還有幾分清瘦她,其實也是個窈窕佳人了,暗道了一聲“罪過”,轉(zhuǎn)過視線。
鐘馗在一旁看著,縱然再怎么不曉風(fēng)月,也看的出鐘黎的心思,輕輕的嘆一口氣,想來若不是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拖累,她早就嫁為人fu,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更下定決心要為她做主。
見許仙含笑的模樣,似乎也有些心動,心中也有幾分自得,自家妹子的姿容品德那是世上難尋,想那天仙見了也要心動,而將妹妹嫁給這樣的人物,也不算委屈了她,當(dāng)此良辰美景,正好將此事定下來。
這時候,許仙只消說出一句求親的話語來,鐘馗就會立刻答應(yīng)下來,鐘黎聽從兄命,再加上早就有報恩之念,也不會推拒。
一陣靜默,只聞風(fēng)穿竹林的嘩嘩作響。
鐘黎側(cè)眼望了一眼鐘馗,有些不明就里,只覺站在這里甚是難受,總覺得許仙一看到她,想起的就是她沒穿衣服的樣子,轉(zhuǎn)念又怪自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必不是那樣的人,卻哪知自己一猜一個準(zhǔn)。
許仙道:“喝酒!”
鐘馗瞪了瞪眼,表情越發(fā)顯得猙獰可怖,但許仙只是滿面春風(fēng)的舉杯,他也只有無奈舉杯。
鐘黎心中一松,剛才在許仙的注目下,只覺得自己像是虎口下的羊,忙不迭的逃回竹屋中。
許仙道:“鐘兄,此事宜早不宜遲,喝完這杯酒,你就快快出發(fā)!那些兇魂惡鬼沒了管束,還不知要惹出多少禍?zhǔn)?,這都要勞煩你了,以后,你就是北方鬼帝?!彼蕹商煜芍螅瑲舛纫灿辛朔旄驳氐淖兓?,重定五方鬼帝也只在談笑之間。
鐘馗面容一肅,起身一稽到地:“諾!”
許仙坦然受之,若是以往,他可能會覺得不好意思,尋常飲酒談笑,那自不必講究什么禮法,但涉及地府的事物,這便是少不了的君臣名分??傄腥司佑谥刑?,決斷一切,而他就是這個人。
這種時候再推脫,反而是扭捏作態(tài),讓人看不起了。
鐘馗直起身,望著端坐不動的許仙,雙足死死的釘在地上,欲又止。
許仙揮揮手道:“你看我做什么,還不快去,我同令妹還有些話要說?!?
若是別的人跟鐘馗說,三更半夜時分,我有些話要同你妹妹單獨談?wù)劇D撬欢ò阉虻乃麐尪颊J不出來。但面對這個人,莫說是打不過,縱然是打得過也沒辦法出手。
只是覺得許仙的作為實在奇怪,剛才只要一句話,鐘黎便是他的人了,何苦偏要如此行事。
但無論如何,他信得過許仙是君子之風(fēng),便化作一道黑風(fēng)離去,五鬼又化為五蝠跟了上去,只留下一陣竊笑。
鐘黎在竹屋中追出來:“哥!”她一直在屋中聽著,聽聞許仙有些話要同她講,心中便是一顫,最后沒料到鐘馗真的答應(yīng)了,等到追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許仙道:“他還有身負要事?!?
鐘黎反而鎮(zhèn)定下來,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氣惱的道:“這種沒用的哥哥,還不如沒有?!碑?dāng)了什么鬼帝,就將自家妹子舍了。
許仙哈哈大笑:“別這么說,他還沒走遠,聽的到?!?
“就是要讓他聽到!”
遠方的鐘馗哀怨一嘆。
過了片刻,許仙道:“好了,現(xiàn)在他走遠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你……你想怎么樣?”
“花又開了?”
鐘黎遲疑著“嗯”了一聲。
許仙道:“帶我去瞧瞧!”
竹林間的一片漆黑,月光也透不過稠密的竹葉,只從透下些許光暈。
鐘黎心如鹿亂撞,還好是走了無數(shù)遍的道路,這才沒有摔倒。
許仙忽然道:“我都看到了?!?
鐘黎睜大疑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