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升，燭燈高燃。

楊府的客堂里，酒菜都已經(jīng)換了一撥，楊通帶著人回到汴梁，已經(jīng)是許久不見的楊霖，陪著他們喝到了夜里。

楊霖看著幾個叔父，都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尚在為了自己來回奔波。

尤其是楊通，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看得楊霖心里不是滋味。

不管你曾是何等的豪杰，縱橫四海，草莽稱雄，也抵不過歲月流逝。

“去給幾位爺爺?shù)節(jié)M酒。”

席上的幾個小孩紛紛起身，抱著酒壇倒酒。

端起酒杯，放到楊天仁面前，跟著大爺爺跑了幾趟的小獸孩，成熟了許多，給他倒上滿滿的一杯。尤其是年紀(jì)最大的楊天仁，雖然沉默寡，但是習(xí)武刻苦，辦事伶俐，是最得楊通喜歡的。

楊霖站起身來，舉杯道：“爹，四叔，五叔，你們都是金盆洗手過的。為了我又召集舊部，奔波了半年，風(fēng)餐露宿，著實辛苦。霖兒沒有什么好孝敬的，讓我義子干兒給你們宣酒一杯，霖兒在這此敬你們一杯。咱們祖孫三輩，同心同德，永不離棄?！?

楊通自不待，眼中氤氳，呂泰玄和雷棟也有些動情，紛紛舉杯痛飲，楊霖一飲而盡，道：“時辰不早了，爹和叔父早些歇息吧。”

楊霖帶著幾個小獸孩，前往他們的院子，看著他們躺下之后，這才走出院子。

一輪素白色的滿月高懸在頭頂，清輝灑下滿院通明，根本無須手里提的燈籠。

楊霖抬起頭來，想到新得了三處市舶司，里面全是梁師成一脈的人，自己還要清理一番，便邁步走向書房。

書房內(nèi)一燈如豆，李蕓娘和楊天愛一大一小，正對著腦袋清理賬目。

楊霖輕咳一聲，這才推門進(jìn)來，桌前的兩個人趕緊都站了起來。

細(xì)看之下，李蕓娘一副家居燕服打扮，一襲銀白綢面的夾襖，下面是喇叭褲，將渾身的曲線腴潤勾勒的淋漓盡致。聞著一身酒氣早就見怪不怪，福了一禮就出去準(zhǔn)備醒酒湯。

剩下的楊天愛，梳著少女特有的雙丫髻，笑嫣嫣地喊了一聲：“干爹?！?

楊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跟著你大爺爺跑了一圈，曬成了黑蛋，頭發(fā)也蓬松了不少，快去睡覺吧，小女孩子家半夜不睡，老的特別快。”

女人愛美是天性，不關(guān)乎年紀(jì)，楊天愛一聽大為緊張，趕緊行禮躥回房中睡覺。

楊霖壞笑著搓了搓手，終于嚇唬跑了小電燈泡，不一會蕓娘帶著一個小丫鬟，端著銅盆、木盤進(jìn)來。

將銅盆放到腳邊，蕓娘把手巾浸透擰得半干，緩緩敷在楊霖臉上。

楊霖坐在太師椅上，仰著臉，隨手一抓隔著衣服捏住一顆櫻桃大小的突起，往懷里一拽。

蕓娘吃痛不輕，將柔軟的身子一歪，倒在楊霖的懷里，因為守著徐家的丫鬟，瞬時間暈滿雙頰，薄嗔道：“大郎就知道作踐奴一個，要是把疼那些小蹄子的溫存，用了一半在奴的身上，讓奴死了也值。”

楊霖把手巾拿開，看身邊一個少女穿著一身春衫，螓首低垂，秀眉鳳目，容色俏麗，正是徐家的千金徐賽月。